几日,陆大有再次送饭归来。
他一路下了山腰,正走着,忽听路边竹林内传出交谈声。
他凑过去看时,正见到岳灵珊在教导林平之练剑。
两人时而嬉笑交谈,时而拔剑起舞,模样十分亲密。
他看了一会儿便不好意思多看,正要走时,却听到岳灵珊叫住了他。
“陆师哥!”
陆大有浑身一机灵,假装无意路过转身道:“小师妹?你病全好了?怎的在这儿练剑。”
岳灵珊翻了白眼,说道:“你都看见了吧?”
“看见什么?”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看见了。尽管去告诉师兄吧。”
岳灵珊本想说尽管去告诉“青哥”,可她话到嘴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恼怒,又改口称师兄。
她与杨青从小到大从没红过脸,可如今不知怎么,自从那天曲非烟上山之后,再见杨青心中便止不住的升起恼怒。
以至于借着“碧水剑”失落向杨青发了火,病好之后也再没上山。
她本有心缓和,可一想起那张似乎永远平静无波的脸,怒意就又升起。
于是她故意亲近林平之,又选了这条陆大有上山必经之路,想要后者帮着传话,也好让杨青知道,她不是没人喜欢。
“师妹说笑了,同门练剑有什么稀罕,我可不会乱嚼舌根。”
“不,你一定要说!”
陆大有微微一怔,这才明白其中深意,重重点头离去。
隔天他先去了思过崖,杨青听他说完只是回句“知道了”就继续练剑。
于是他又去了朝阳峰顶。
原本对岳灵珊还有一丝念想的令狐冲,被陆大有带来的消息再次泼了冷水。
岳灵珊与林平之?
他听过后心中黯然。
林平之容貌俊美,年纪与杨青相仿,虽远没有后者那股出尘的气质,可单论相貌已有一争的资格。
他苦叹摇头,虽知道这是岳灵珊少女心性,吃醋胡闹。但无论如何他自己与岳灵珊终是难成眷侣,于是此后发奋练剑,不再分心。
然而他不想分心,事情却一件件找上门来。
这天午时,劳德诺带着酒出现在朝阳峰顶。
“三师弟,怎么想起来看我啊?”
劳德诺笑着递过酒坛道:“许久不见,自然是想着与师兄痛饮。”
“哈哈,甚好。”
令狐冲无酒不欢,接过酒坛痛饮了一大口。
酒过三巡,劳德诺突然问道:“师兄,我刚才见你剑法似乎又有精进,只是,只是怎么看上去有些像二师兄。”
令狐冲闻言一惊,道:“你看出来了?可不能让师傅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劳德诺应付一句,接着说道:“二师兄剑法精妙,我也羡慕的紧,只是师傅却不许那么练。”
“师弟,不可在背后议论师傅不是。他老人家那么要求自有其道理,那天师傅说起剑气二宗之事,你也是在场的。”
“师兄说得是。”劳德诺见他说得严肃,也正色道:“只是回想起前次与二师兄一同下山,目睹他剑法风姿,若是今后他不能那般使剑,却是一桩憾事。”
“是啊。”令狐冲感叹道:“平日他练剑,与我们似是相同。可在衡州城外见他一剑破空,才知道其中竟有那么大区别。
我这些日子受他启发,受益良多啊。”
劳德诺听得若有所思道:“那日在衡州城外,应该是嵩山十三太保的费彬去追曲洋和刘正风吧?”
令狐冲听他问起,神色恢复些许清明,叮嘱道:“此时不可宣扬。”
劳德诺立即答应一声:“那是自然,若不是那日曲姑娘上山,我本也是不知道的。”
两人又聊了片刻,劳德诺便告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