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湿润——当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兴奋和某些说不明白的情绪。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有一点想哭。
他也按照荒原上的礼节,手抚心口,向自己的部众们还礼。
帐外,贝尔长长呼出一口气。
「皮埃尔的任命终于平安落地了」,小猎人心想,「也终于可以上烈酒了。」
接下来,只要把所有人都灌到不省人事,这场「宴席」就算大功告成,贝尔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真不容易啊。」小猎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
他比了个手势,等候多时的侍者们抱着装满烈酒的皮囊,鱼贯走入宫帐。
……
赫德人参加「宴会」,要喝到酩酊大醉才算有礼貌。
因为酒是很珍贵的东西,不喝光才是对主人的轻视。
但是温特斯一向讨厌失控的感觉,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便抽身离席。
不过,他还是把小猎人留在宫帐里维持秩序——主要是要防着点某些喝大了的部众一言不合、举案对砍。
所谓「整治宴会」的「整治」,不止是指餐食,还有「整顿治安」的意思。
皮埃尔由于没能及时赶回老营、错失「整治宴会」的机会,所以因祸得福,也得以从酒席脱身。
温特斯退入帷幕后,从小门离开宫帐。
甫一离开宫帐,他立即给身后的皮埃尔下令:「去把那个瘦老头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虽然前来的老人都挺瘦的,但是皮埃尔还是连问都不用问,就明白了血狼在说哪个「瘦老头」。
「我这就去。」皮埃尔干脆利落地抬手敬礼:「您要我把他带到哪里?」
「带到我的寝帐……」温特斯瞥了一眼跟着走出宫帐的某位卫士,改了口:「不,带到偏帐去,我稍后去见他。」
令他失望的是,某位卫士没有任何反应。
目送皮埃尔的背影消失在宫帐的围墙后,温特斯转身走向营寨后方的寝帐。
他进入寝帐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开紧得如同女性束腰一般的宽腰带。
要是没有这东西帮忙,温特斯还真不一定能在那张矮得和小板凳一样行军床上,连坐几个小时不动地方。
除下腰带的温特斯,痛苦又快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的关节都跟着「噼里啪啦」作响。
那个宴会全程守在他右前方的卫士,也跟着走进寝帐。
无独有偶,那个卫士走进寝帐的第一件事,也是赶紧摘头盔、脱铠甲,甩掉身上这些沉重的累赘。毕竟温特斯全程坐着,而卫士可是一直站着。
温特斯心中一动,蹑手蹑脚靠近卫士,抓住难得的机会,飞起一脚踹在卫士的屁股上。
卫士被踹得连着踉跄了好几步,但是没摔倒,他转过头,扯掉头盔,露出了卡曼神父的脸。
卡曼神父紧握双拳,圣徒般的面容已被怒火所扭曲,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爆了粗口:「混蛋!你搞什么?」
即将要被暴打一顿的血狼,抓住铁手套给自己眼睛盖戳前的最后机会,大吼着反顶了回去:「你还好意思问我搞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在搞什么?!」
反客为主的温特斯,怒气冲冲地质问:「革新修会的手,都伸到赫德荒原上来了?!!」
「啊?」卡曼神父愣住了,震惊之余,他已经顾不得追究某人公报私仇,连声追问:「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温特斯一面维持愤怒的表象,一面审视着卡曼神父的反应:
「还能是
什么意思?当然是那个老头!哼,我都不用鼻子,我用膝盖都能闻出来那个老头身上的怪味!什么狗屁‘流浪团体",我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