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最坏的结局(三)(2 / 4)

、联盟全面内战在即,北边却一点整军备战的动静都没有——除了大举扩张海军规模之外。

「亨利·烈阳甚至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清洗了南方总军,亲手帮我们把通往内战的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搬开。」

对于联盟之外的事情,弗利茨这个级别的军官实在了解得有限:「您是说,只要这边开打,南方总军的重建就会立刻提升日程?」

「提上日程?」科尼利斯的喉咙里飘出对待无知者的嗤笑:「南方总军的清洗已经停止了,南方总军的重建从一开始就在日程上,只不过是一种隐蔽、不显著的方式推进。

「这也正是亨利·烈阳的一贯作风。大北方战争是这样,撒拉森战争也是这样,镇压波米亚人的战争还是这样……这样只有当他的铁锤砸碎你的头颅时,你才会惊觉原来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可笑的是。」科尼利斯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越说话越多,痛陈道:「我们周围不知有多少人,拿着三十年前的胜仗沾沾自喜,嘲笑亨利·烈阳一句‘背誓者"就以为自己有多么勇敢,每日做着还能够再赢北方一次的美梦……」

「所以您才说,‘联盟不能失去诸王堡"?否则‘坏结局"就是我们注定的命运?」弗利茨轻声问:「可是凭南方面军的战力,怎么可能守得住诸王堡?」

被打断长篇大论的科尼利斯怔了一下,盯着前学员看了一小会,失望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只看到了第一层,学员。」卡尼里斯冷冰冰地说:「要多想——多想。如果你能看出这一点,我能看出这一点,那么那帮军部里面老不死的就能看出这一点。那么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朝着这个‘坏结局"一路狂奔。」

弗利茨实在想不出军部为什么想要。

最终,他低下头,决定接受被教导的身份:「学生愚钝,请您指教。」

科尼利斯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或者傲慢的神色,他只是平淡地说:「我刚才告诉你的,只是坏结局。在坏结局之后……还有一个最坏的结局。」

「请您不吝指教。」

科尼利斯直勾勾地看着学生的眼睛:

「最坏的结局,莫过于南方面军不出意外地输掉南帕拉图,西方面军不出意外地赢下北帕拉图,维内塔和联省以江河为界,南北对峙,再不向前。」

科尼利斯的目光深如幽潭:

「而且,学员,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最坏的结局,是当下最有可能实现,也是最具可操作性的结局。

「只要西方面军全取北帕拉图、南方面军丢掉诸王堡,军部那群老不死的,立刻就会推动联省与维内塔降温、停战、议和。

「你知道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

「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维内塔人无论如何讨价还价,最终都一定会在停战协议上签字。

「最可怕的地方是,如果就此停战,内战就会仅限于帕拉图一地。维内塔和联省没有发生正面碰撞,两山狭地将会在损耗最小的前提下,完成‘性价比"最高的内部整合。

「在这种情况下,亨利·烈阳将会面对一个分成两半、但又各自完整的两山狭地。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学员,亨利·烈阳绝对不会贸然出手。因为看似塞纳斯联盟被一分为二,可是如果‘北塞纳斯"危在旦夕,‘南塞纳斯"绝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他会改变策略,将重心从军事征服改换到外交手段上——你以为亨利·烈阳的军事水平就已经很高了是吗?我可以告诉你,学员,亨利·烈阳的外交手腕比他

的军事水平还要高明。

「他会挑动南北两地的对立、激化双方的矛盾,待到双方的隔阂日渐加深、待到双方的矛盾无法化解、待到双方的人民开始仇恨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