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首先走下马车。
三十代男人身材匀称、相貌英俊,胡须打理得干干净净,衣服和靴子也一尘不染。
他啧啧打量远处金碧辉煌的陆军总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果然,越缺少什么,就越想要炫耀什么。」
「不能对暴发户的审美能力过于苛求。」冷漠的声音传出车厢,又一个独眼缺指的中年男人走下马车:「皮萨尼船长。」
「您说的很正确。」三十代男人风度翩翩地颔首:「是我唐突了,蒂耶船长。」
听到这话,提前来到边门等候的喀拉上校火冒三丈,手中的剑柄都快要被攥出了水。
然而从始至终,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都没有认真看过喀拉上校一眼。
「够了。」
最后一位乘客——鬓发、眉毛都已斑白的老者——走下马车。
老者身材高大、体格敦实,胸背的厚度几乎快要赶上两肩的宽度。
虽然看不到晒伤的皮肤说明他远离海上的风浪已久,但他的目光依旧像瞭望员一样锐利。他的双腿也和过去站在甲板上时一样,稳稳地支撑着身体。
喀拉上校「礼尚往来」,也不拿正眼看先下车的两人,径直走向老者。
上校没有敬礼,仅点头致意:「丹多洛将军,欢迎。请随我来。」
老者微微垂了一下眼皮。
喀拉上校转身招手,「皇宫」的边门旋即向两侧打开。虽然没有军乐和仪仗,但是卫兵们并拢靴根,整齐划一地举戟行礼。
[皮萨尼船长]饶有兴致地看完陆军的「小演出」,微笑望向同行者。
而[蒂耶]板着脸,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丹多洛将军点了下头,在喀拉上校的引领下,一行三人走入了陆军总部。
……
[陆军总部二楼]
[马政科办公室]
办公室的主人——博祖霍夫上校端着杯子,斜靠着窗台,冷冷望着窗外。
门被推开,一名上尉拉着一个身穿崭新制服的准尉走了进来。
不等两人完全进入办公室,上尉就高兴地介绍:「上校,今年分给咱们的见习军官,保利诺,保利诺·柯莫准尉。」
他搂着准尉的肩膀,热情给学弟介绍:「这位是博祖霍夫上校——不出差错的话,这一年你就要跟我们两个相处了。」
柯莫准尉的脸上还带着刚离开象牙塔的军官生那种特有的稚气,他立刻扔下手里的携具,有力地敬了个礼:「上校。」
博祖霍夫无奈地摆摆手,潦草地回了个礼:「把门关上。」
门被重新关上,挡住了文员的眼睛和耳朵,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军官们。
「今年……560年……」博祖霍夫上校看向天花板,自言自语地算数:「那你是第……」
「第24期。」柯莫准尉抢先回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但是算上预科,我只在圭土城读了四年书,第二学年和第三学年都是在海蓝的新陆军学院。」
博祖霍夫上校叹了口气:「一年也算。」
他拿出一个新杯子,从放在窗台上的精致银壶中倒出些许深色液体,示意准尉到自己身边。
博祖霍夫上校颇为伤感地说:「你就是最后一代了。最后一代正统陆军学院出身的维内塔军官。从你以后,再也不会有维内塔人从老元帅建立的学校里走出来。」
柯莫准尉捧着杯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把柯莫准尉领进门的上尉试图调节气氛,他从学弟手里拿
走银杯,以责备的目光看向上校:「现在可还是上午,您就开始喝酒?」
「这不是酒。」博祖霍夫上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