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撑着膝盖站起身。
他收起轻松随和的态度,口吻变得沉稳威严:“严令后卫骑兵——避免与杉德尔部的主动接触。但是, 只要沃涅郡驻军敢出阿尔忒弥斯一步,就予以他最坚决的打击。大不了, 我们先拿下沃涅郡,再慢慢对付枫石城。”
“是!”周围的军官们纷纷立正, 整齐地抬手敬礼:“军团长。”
博德上校接过缰绳, 踏镫上马,一挥手:“去蒙塔涅小子的营地。”
……
四郡联军里面,铁峰郡的“守备军”显得有些另类。
不仅因为铁峰郡守备军的编制方式与白山、雷群、边疆三郡的驻屯军不同。
还因为,铁峰郡守备军行军时,从不与其他三郡的部队混合编队,总是自成一路。
扎营时,铁峰郡守备军也不与其他三郡的部队合营,而是与大营保持一定距离另设营地。
甚至连前锋征集到的补给品,铁峰郡守备军也都是单独领取一份。
白山、雷群、边疆三郡的军官们心里都清楚为什么,士兵们有疑惑则被“铁峰郡部队是预备队”之类的搪塞过去。
但不管怎么样,隔阂是客观存在的。
万幸,四郡联军推举的“新垦地军团军团长”是博德上校。
论家世,博德上校来自帕拉图最古老、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论战功,第六军团首席大队长的任命足以说明一切;甚至排资论辈,博德·盖茨也是新垦地全体学院派军官当中地位最高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博德上校也是新垦地唯一一个有资格扛起“叛乱之罪”的军官。
凭借自身的威望以及与温特斯·蒙塔涅的私交,博德上校凭一己之力将“叛军”和“政府军”团结在一面战旗下。
有博德上校的居中调停,铁峰郡军官团与其他三郡的军官之间也暂时维持着“融洽”的关系。
……
在铁峰郡新军的营地,正在打帐篷钉的猴子听到马蹄声,抬头一看——十几名气宇轩昂的军官正从自己面前驰过。
他追了出去,紧盯着马背上的军官们,直到后者的身影被其他帐篷遮住,羡慕地说:“真威风!真好看!马也好看!衣服也好看!要是有一天……”
砍柴回来鲁西荣抬腿冲着猴子的屁股就是一脚:“傻站着干什么?马喂了吗?”
“喂了!喂了!”猴子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屁股直叫屈:“军士,我敢不喂吗?那马一天吃六顿,比我吃得都好!自从离了铁峰郡,我一天才吃两顿!还都是干巴巴的硬面包!”
“你把马驮的东西自己背着,我也让你一天吃六顿!我让你一天吃十二顿!!!”已经正式被任命为军士的老鲁西荣一瞪眼睛:“喂了马就去挑水!再把裹脚布烤干!实在没事做就滚去睡觉,明天只会比今天走更远的路!到时候别叫苦!”
教训过猴子,鲁西荣仍旧板着脸:“等这一仗打完,你进了训练学校,再出来的时候就也能像那些大人一样了。”
说完,鲁西荣便扛着木柴去生火,留下猴子一个站在路旁。
猴子又站了一会,挠了挠头,回到帐篷旁边喊了一嗓子:“帕科!帕科!!”
帐篷里传出一声回应,一个身材粗壮、面相老实的厚嘴唇士兵走出帐篷:“锅长,怎么啦?”
“走!跟我打水去!”
名叫帕科的厚嘴唇士兵点了点头:“我去拿桶。”
帕科挑着两个桶,猴子拎着一个桶,两人穿过营地走到河畔。
当帕科把系着绳子的木桶缒到河水里的时候,猴子拍了拍帕科的肩膀:“你既然被分到我的帐篷,那我就不会让你受欺负。谁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