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位男爵拿给我四块纽伦钟,让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问: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关心南城的现状。
答:我接下来说的也都是猜的。
问:请说。
答:使者的计划的全貌,我不知道。但是根据他分配兵力的方式,还有储藏点和安全屋的位置——我知道的储藏点和安全屋都告诉你们了,全在北城。所以我猜……使者应该是想一次毁掉钢堡的两个城区。
问:南城和旧城?
答:对,留着北城。南城那边比较难办,所以他亲自带队。
问:为什么?
答:留着富人对于他的计划或许更有利。况且,若是把人的四肢都砍掉,只剩下脑袋,那他也活不了多久。
问:为什么留着富人更有利?
答:我说过了,不要推测使者的想法。使者是皇帝暗中的手,他的计划归根结底是要实现皇帝的想法——应该思考皇帝想要什么。
问:伪帝想要什么?
答:我下面说的都是以皇帝‘不希望看到南蒙塔过多干涉帕拉图的局势’作为前提,都是我猜的。你们可以不记录吗?
问:说吧。
答:如果陛下不想看到蒙塔左右帕拉图的局势,那么毁掉区区一座钢堡,虽然对你们来说是灭世的灾难,但是对于陛下来说,就像抹掉地图上的一滴墨水——手笔实在太小太小了。
问:
答:如果陛下想要‘蒙塔不干涉帕拉图’,那他实现目的的方式一定不会是‘让蒙塔知难而退’,而是‘让蒙塔即使想要干涉帕拉图,也做不到’。因为他是不会给敌人选择的余地的,他甚至不给他的臣民选择的余地——这就是他的风格。
问:你想说什么?
答:我觉得,钢堡的事情可能只是开始。如果陛下不想看到你们向帕拉图伸手,饥荒、战乱、瘟疫……他必定有办法实现他的目的,让你们困顿在群山之中,不得迈出一步。因为他是执掌权柄之人,从这海到那海,从大河到地极——预言里就是这样说的。
问:我们可不信伪帝自我神化的预言。
答:可是每个帝国子民都对此深信不疑。
……
第一次——实际上是第二次——讯问的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
温特斯慢慢收起卷轴,思绪还被阿方索的警告占据着。
“看完了?”病榻上的伯尔尼上校问。
“看完了。”温特斯将卷轴放进铜套筒,笑着问:“这份副件我能带走吗?”
“副件?”伯尔尼上校瞪起眼睛:“这是原件,而且就此一份!今天就要送去号角堡。看完了你给我封上!”
温特斯随手拂过油灯,灯芯蹿出火苗。他拿起装满火漆的铜勺,放在火苗上耐心地烤着。
伯尔尼上校挑起眉毛:“你能用魔法了?”
“点个火还是没问题的。”温特斯语气轻松地回答,他还是不死心:“我抄录一份行不行?”
“行啊。”伯尔尼上校轻哼一声:“你留在蒙塔,想抄几份都行。”
温特斯不说话了。他把火漆烤得熔化,浇了一点在铜套筒卡扣处,然后拿起伯尔尼上校的玺戒盖了上去。
伯尔尼上校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知道这一小卷羊皮纸会牵扯到多少人?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要是还想回帕拉图,就离它越远越好!”
温特斯叹了口气:“希望它能让联省和维内塔的大人物们都冷静下来,让他们知道群山另一侧还有一头恶龙在等着我们自相残杀——至于帕拉图的事情,就留给帕拉图自己处理吧。”
“小子,你以为你口中的大人物现在就不知道山的那边还有一头恶龙?但他们不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伯尔尼上校接过套筒,冷笑:“这些事情就让他们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