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眼睛、一方手帕、一个女人的画像、一枚烈日纹章的铁指环、一串刻着数字的小钥匙……
温特斯拿出女人的画像。画框里,一位恬静优雅的年轻女子浅浅地笑着。
温特斯默默将画像放回铁盒,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好像是他的私人物品。”
卡曼拿出铁指环,定定看了好久:“这个……这是使者的信物,那个家伙真的是使者。”
“是吗?”温特斯接过铁指环,问:“有什么特别的?”
卡曼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伪造起来好像不难。”
“他们有他们的验证方式。”
说话间,地下室传来梯子的响声。
因温特斯已经下令封锁地下室,一名卫士立刻喝问:“谁?”
“是我。”夏尔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七分:“施米德老头子在外面已经等得快要急死了!”
温特斯收起铁盒,随手提起两袋金币:“走!”
四人鱼贯踏入甬道,小小的密室重回黑暗和寂静。
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温特斯又折返回来。他箭步冲进密室,在土堆里疯狂地翻找。
卡曼如临大敌地跟了回来,看到温特斯在翻土,咬牙切齿地问:“你又要找什么?”
“该死的绿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欺骗、不在耍弄诡计。又是金银,又是画像,又是戒指。但他把东西埋得这么深,还怎么销毁!?绿眼睛那种家伙,一定是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容易销毁的地方。”
“找到了!”温特斯猛地站起身,一张脏兮兮的纸牌被他小心地拿在手里。
卡曼不明就里。
温特斯仔细检查片刻,小心地挑起纸牌一角,随着他缓缓用力,纸牌表面带图案和数字那一层被他硬生生揭了下来,露出淡黄色的硬纸底子。
卡曼看着仍旧空无一物的牌底:“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是什么都没有。”温特斯沉默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有点黯淡地说:“是隐写术。”
他把纸牌底放在烛火旁烤热,带褐色的、没有规律的字母显露了出来。
……
老施米德终于等到提着两个袋子的“伯尔尼上尉”走出院子。
还没等老头子开口说话,伯尔尼上尉的声音已经传进他耳朵:“你们找来了多少人?”
治安官抢着答道:“最近的九个街区的自由人都到齐了,加上您这的人,差不多有一个大队。还有更多的人在赶过来。”
老施米德急切地接话:“但是老城那边好像越来越糟糕了,阁下,接下来怎么办?”
温特斯望了一眼夜幕中的城区,从埃斯特庄园逃走的刺客还没有找到,帝国间谍在北城区肯定还有其他秘密藏身处。
继续搜查,或许有机会把背誓者在钢堡安插的间谍网连根拔起。
但是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旧城区的方向,火光映得满天血红。
他把手里的两袋金币塞进治安官怀里:“你亲自把守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出。擅闯者可以就地格杀。两袋黄金,一袋给刚才遇难的那位民兵的家属。另一袋分给受伤那位民兵和搜查过程中财产受损失的人家。”
治安官瞪大眼睛,先点头,又抬手敬礼。
“你跟我走。”温特斯看向老施米德,他快速回忆钢堡的地图和交通要道:“去宪法街。我要在宪法街设置第一道防线。挑两个可靠的人去传令,让后面赶到的自由人直接去宪法街集结。”
“我叫我儿子去!”老施米德急匆匆地走向队列。
温特斯跃上马背,策马驰过武装市民集结列队的街道,咆哮如雷:“立——正!”
松松垮垮、窃窃私语的“自由人”们下意识服从了命令,街道霎时间变得肃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