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气流(3 / 4)

手合上了死者的双眼,起身走向施密德老人和富勒。

富勒看着半身沾着血点、左手直到小臂都被染红的“格拉纳希男爵”,终于明白那名卫士说的话——“五步之内,无人是大人之敌”。

老施米德颤颤巍巍站起身,喉结翻动,想要说些什么。

那边,卡曼确认所有尸体都已经死透以后,提着剑走了过来。

卡曼走到温特斯刚刚“解脱”的剑手身边,虽然后者显然是死了,但卡曼还是在对方心口刺入一剑,然后才走向温特斯。

温特斯看着卡曼,有千般话想问,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又不好开口。最后,他向卡曼点点头:“今天幸好有你。”

可就是这一句简单的感谢,瞬间将卡曼引燃。

卡曼丢掉剑,一步站到温特斯的身前,右手猛地扼住温特斯的喉咙,左手旋即扣住温特斯的手腕。

他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眼喷出灼人的烈火,他死死盯着温特斯,咬牙切齿地问:“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和针刺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钢堡郊外的山上。那一次,卡曼也是死死扼住温特斯的喉咙和手腕,逼迫温特斯回答问题。

卡曼可是亲口承认过——没有辨别真话和谎言的神术。

但温特斯毫不怀疑,只要他说出任何假话,卡曼立刻就会捏碎他的喉咙。

“我大概能猜出他们是谁。”温特斯诚实且尽量简洁地回答:“但我没见过他们。”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卡曼几乎咬破嘴唇,但却没有动作。

然后他问了第二个问题:“你利用我对付陛下的人?”

“没有。”温特斯坦然直视卡曼:“从来没有过。”

卡曼继续死死盯着温特斯的眼睛看了好久,突然松开了手。

压迫感和针刺感消失了,温特斯从随时可能死亡的危机中解脱出来。

然而卡曼的眼中却涌上无尽的悔恨与懊恼,仿佛一个幼童在闯了滔天大祸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的祸有多大。他蹒跚地倒退几步,无力地跌坐,喘着粗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

“没有活口。”温特斯说。

卡曼看着温特斯,凄惨地笑了起来,笑声由小渐大,仿佛听到了有史以来最有趣的笑话。

老施米德和富勒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寒。

笑声戛然而止,卡曼站起身,麻木地走向富勒和老施米德。

富勒咽下一口唾沫:“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但卡曼仿佛没听到,沉默地靠近富勒。

富勒还想再求饶,但是舌头根本不听使唤,他悲从中来,“哇”地大哭。

哭着哭着,富勒突然感觉腿上一凉,紧接着是钻心的疼。

卡曼直接拔下富勒腿上的剑,胡乱擦了擦伤口的血,然后按着伤口,低声念颂。

仪式完成之后,卡曼又走向温特斯,检查了温特斯的左手,确认没伤到筋和骨头,便拿出随身的圣水壶冲洗,接着同样低声念诵起来。

在富勒和老施米德的注视下,温特斯左手的伤口缓缓缩小,最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色痕迹。

富勒情不自禁摸向自己腿上的伤口——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伤口已经消失了。

呆坐几秒之后,富勒猛地扑向卡曼,捧着卡曼的衣角拼命亲吻,发疯似地重复:“圣人、神迹、主……”

而卡曼像是失去知觉和呼吸的行尸走肉,麻木地接受着崇拜。

温特斯担心地问卡曼:“你身上的伤?”

卡曼不做声。

温特斯直接拉起卡曼的袖子,发现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

拥有自愈能力和高超武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