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憨实小伙子顿生好感,他结结巴巴解释道:“鲁西荣说你俩挺不错,所以我来找你们看看。”
鲁西荣此前是猴子和道格的军士。
听到这个名字,猴子的态度一下子软化下来,甚至变得有些怯生生:“鲁西荣军士……是您什么人?”
矮小男人不好意思地回答:“算是我的部下吧。”
猴子的膝盖瞬间有些酸软,脑袋就像被人用铁骨朵砸了一下,嗡嗡直响。
道格拉住好友,闷声问矮个男人:“您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俩。”矮个男人挠了挠后脑勺:“既然没地方去,你们愿不愿意来当兵呢?不是民兵,是铁峰郡步兵团――真正的授田兵。”
猴子身体僵硬,下颌打颤,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
道格皱起眉头,问:“请问您是哪位?”
“我?”矮个男人回答:“我叫彼得布尼尔。”
他略带自豪地说:“布尼尔这个尾名,还是血狼大人亲自给我起的呢。”
猴子从尾椎骨升腾起一股寒意,他一激灵站直身体:“一千亩?!你就是一千亩?!那个传说中拿到一千亩赏格的血狼冠军?!!”
“不不不,哪有一千亩――其实只有九百多亩啦。”矮子彼得手忙脚乱地解释,他无奈长叹:“这绰号……真是越传越夸张啦。”
……
……
卡曼身穿全覆盖的黑色长袍,头戴状似鸟嘴的面具,弯腰走出帐篷。
帐篷外面的其他人也都用三角巾掩盖着口鼻。
“如何?”温特斯神情严肃,首先出言询问:“是什么?”
卡曼看了一眼温特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冷静地说:“症状有些像,但我也无法断定……还需要回去查阅书籍。”
为了避免恐慌,卡曼特意使用了上古语词汇。
在场绝大多数人听不懂卡曼在说什么,能听懂的人也不明白“艾琛瘟疫”的具体含义。
温特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艾琛瘟疫”究竟是指何事,但他清晰地听到了这个词组的后半部分――瘟疫。
这就够了。
“先离开这里。”温特斯当机立断,留下两名卫士看守帐篷,随即带着其他人原路返回。
温特斯所在的位置,是圣克镇外的一处。
人天生喜欢扎堆。几根树枝挑起一张布帘,就是所谓的“窝棚”。许多窝棚聚集在一起,就是所谓的“窝棚地”。
如果圣克镇的军队始终不解散,窝棚地也会一直存在下去。
发展到最后的模样,就是双桥军营边上的“窝棚街”――藏污纳垢、无所不包的贫民窟街道。
而眼前的窝棚地,还只是饥民们搭起帐篷、抱团取暖的露营场罢了。
踩着帐篷之间狭窄、弯曲的泥泞小路,温特斯带着卡曼、夏尔几人向外走。
聚集于此的难民看出一行人来头不小,像是畏惧又像是羞愧,纷纷躲在窝棚里。
铁锅里“咕咚咕咚”煮着从战场偷割回来的马肉,透过被风吹开的帐帘,温特斯看到有人在做皮肉生意。
一直走到外面,塔马斯带领第一营的四支连队正在等候。
“包围起来!”温特斯召来代理营长塔马斯和各连指挥官,咬着牙下令:“动静不要太大,但是一个人也不准放走。”
塔马斯抬手敬礼,转身离开。
“,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温特斯问卡曼。
“火。”卡曼思考片刻:“历史记载,艾琛瘟疫期间,希伯格拉底发现每日与火相伴的铁匠极少染病,最终用火驱散了艾琛的大瘟疫。具体办法是在街头燃烧香料和艾草类植物,焚烧患病者的衣物和床褥……”
温特斯仔细听着,眉心却越拧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