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羽在想什么。”青年捡起弟弟丢掉的兔腿骨,用草叶擦了擦,放进嘴里咬得吱嘎作响:“那颜很快也会知道的。”
少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青年继续说道:“要回家,得先有马。没有马,你我就算累死也走不过茫茫草原。而马都在头领们手里。”
受降之日,温特斯命人收走了降兵的战马和武器,仅给降兵留下随身佩刀。
因此青年猎兔用的弓和箭都是用树枝临时做成的,很不合手。
但温特斯又特意给泰赤本人留下了一些马匹和兵刃——用于镇压特尔敦人。
“那……那咋办?”少年一下子就蔫了。
青年看了一眼弟弟:“闭上嘴、睁大眼睛。我来想办法,你不要胡乱掺和。”
少年又活了过来,缠着哥哥要问个究竟。
不过青年知道弟弟藏不住事,所以坚决不肯透露。
被磨得没办法,他才稍微提了一句:“又不是只有泰赤那颜,南面还有其他头领……还有武器和战马的头领……”
兄弟二人正准备熄灭营火,北边的山坡下忽地拐出一队骑手。
那队骑手看到火光,径直驰向兄弟二人。
青年一瞧来者的高头骏马、紧身装束和骑马姿态,就知道对方不是本族人。
“逃!”青年拽着弟弟撒腿狂奔。
可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两兄弟很快就被骑手追上并围住。
为首的骑手解下三角巾,有些纳闷地问:“你们跑什么?”
青年明显感觉到弟弟的体重一下子压在他身上,实际上他的腿也情不自禁发软。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张几乎刻在骨髓里的面孔。
正是这张面孔的主人夺走了泰赤那颜的魂魄;也正是在这张面孔马前,青年交出了武器和战马——他弟弟口中的“狼”来了。
温特斯瞥了一眼还在发愣的翻译。
翻译紧忙拨马向前,将保民官的话翻译给两个赫德人听。
青年赫德人没什么反应,倒是看起来年纪还小的赫德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这又是干什么?”温特斯哑然失笑,看向翻译。
翻译听了好半天,颇为尴尬地回答:“阁下,他说想要给您当门内奴隶,为您开门、牵马、提刀、端酒……后面的没太听清楚,大概都是类似的杂事。”
温特斯听罢,很想给小赫德人一鞭子。
这种甘愿为强权当奴隶的心态令他说不出的反感,但是想到赫德社会的状态,他也没法苛求什么。
温特斯摇了摇头。
翻译立刻向对方转述保民官的态度,还贴心地补充解释:“血狼大头领的部落不要奴隶,也没有奴隶。”
小赫德人先是陷入迷茫,很快回过神来,又热切地问了几句。
“阁下。”翻译更加尴尬:“他问您,如果您不要奴隶,那您要不要侍卫?马夫?”
“你这家伙,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温特斯用鞭子轻轻抽了一下翻译的后背。
“没说啥呀。”翻译挠了挠头:“就是如实翻译您的话。”
大多数文员刚见到蒙塔涅保民官时,都会不自觉带着一丝敬畏和恐惧。
不过跟温特斯来到下铁峰郡的翻译属于“资深”文员。在温特斯身旁行走久了,恐惧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亲近感。
温特斯收起笑意,看向一大一小两个赫德人,严肃地说:“回家去吧,如果活不下去再来找我,不过不要带着刀剑来了……泰赤头领现在在哪?请带我去见他。”
翻译用赫德语复述过这段话以后,青年赫德人抚胸鞠了个躬,伸手示意方向。
“他说跟着他走就行。”翻译说:“他会带您去营地。”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