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小心地拿出一枚改造过的榴弹,比起普通的榴弹,梅森手里的榴弹的药捻多了一层额外的保护。
点燃药捻之后,梅森立刻将炮弹放入短管炮。
恶魔昂斯也紧接着点燃短管炮的导火索,两人随即远远退开。
短管炮轰响,榴弹被射向天空,不知所踪。
“就这样用!”梅森环顾四周的部下:“看懂了吗?”
炮手们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们跟着梅森保民官学过如何使用一代、二代和三代木炮,然而这种发射榴弹的家伙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负责观察弹着点的炮手跑过来报告:“没中!”
“近了远了?”梅森问。
“近了!还偏右!”
“弄两杆小旗给他。”梅森指着负责观察的炮手:“用旗子说话,省得来回跑。”
恶魔昂斯点头。
热沃丹的铁匠作坊没有能力铸造整根炮管,更没能力直接锻出整根炮管。
所以他们只能先锻打出短的铁管,再拼接成长的炮管,费力还费时。
而梅森最缺的就是时间。既然如此,炮兵上尉决定干脆省掉熔接工序,直接将一尺长、一寸厚的短铁管改造成发射榴弹的臼炮。
改造工作早在攻城战第一天就开始进行,今天却正好派上用场。
“特尔敦人挖堑壕、推楯车、垒土墙,想遮断直射火力。”梅森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对部下们说:“好啊!请让他们尝尝臼炮的滋味!”
……
发射榴弹的臼炮能够轻松将四磅重的榴弹打到二十米外,而且弹道弯曲,炮弹可以飞过楯车再落入堑壕。
它们成为压断特尔敦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攻打新城的特尔敦人展现出远超寻常赫德部落的坚韧,但是他们也没法做到一边被炮轰、一边挖堑壕。
梅森自忖,如果由他指挥攻城,应该可以采取一些反制手段。臼炮也并非没有缺点,它们对于使用者和敌人同样危险。
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令攻守双方精疲力竭。
特尔敦人抛下死伤者和楯车,任凭督战骑兵挥舞屠刀,不管不顾地溃败了。
守军同样无力追击,甚至连庆祝的欢呼声也没有。
随着天色逐渐转黑,战场变得安静,只能听见被抛弃的垂死的特尔敦人用听不懂的语言痛苦呻吟。
有胆大贪婪的民兵悄悄爬出城墙,想要割取蛮子的头颅,意外与打算搜刮死者财物的特尔敦人遭遇。双方都吓了一跳,胡乱喊叫着逃走。
梅森派人将特尔敦人的楯车烧毁,并尽可能回填敌人的堑壕。
第二天,攻城战再次打响。
特尔敦部动用了更多的人马,在正面掘壕逼近的同时,分兵走河道试图绕过城墙。
从河道偷袭的特尔敦人遭到船队的拦截。
梅森将二代木炮架在小船上,朝着洑水的敌人倾泻致命的石子和铁块。
强行游到岸边的特尔敦人发现浅水河床遍布着尖木签——理查德·梅森怎么可能留下漏洞呢?他们很快被杀死在海滩上。
第三天,特尔敦人终于打通了堑壕与城壕。
梅森也使用最后的措施。
伴随着一次令大地都震颤的爆炸,热沃丹新城的东北方向,圣乔治河的河岸被炸开一处巨大的豁口。
汹涌的河水灌进城壕,掘墙的特尔敦奴隶来不及逃走,不是溺亡就是被射杀。
护城壕变成了护城河——或者说,它从最开始就是护城河,只是一直没有灌水。
第四天,城外静悄悄的。
梅森派人出城查看,发现城外已是人去营空。
“蛮子败了?”老普里斯金如蒙大赦。
“不。”梅森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