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皮筏冲击冥河大桥,并将其毁掉一半。
现在的情况完全颠倒过来,轮到萨木金带领船队冲击特尔敦人的浮桥。
“水太少了。”萨木金在心底说。
现在正值冬季枯水期,大角河的水量减少、流速变慢,更别说浮桥后面还有铲子湖这个大蓄水池。
载着石头的小船能否摧毁浮桥?萨木金不敢保证。
毁掉浮桥之后特尔敦人会不会重建?萨木金不敢去想。
如果能在特尔敦蛮子架设浮桥的过程中第一时间拦截,浮桥决计架不成。
现在特尔敦人同时占据两岸,哪怕摧毁浮桥,只要他们有工匠有材料,也能再建起来。
萨木金的心头涌起阵阵懊悔和自责,蒙塔涅百夫长把船队交给他,给予了他莫大的临阵指挥权。而他却错误地将所有船只集中在滂沱河之战,没有分出一部分船只控制河道。
萨木金以为特尔敦人已经用尽底牌,可就是这种想法酿成大错。
温特斯没有责备萨木金,温特斯只责备自己没有提前叮嘱萨木金,这令萨木金更加痛苦、羞耻。
“洗刷耻辱的方式。”萨木金望着越来越近的浮桥,下令击鼓:“只有摧毁它。”
“哪怕用命。”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补上最后一句。
防守浮桥的特尔敦人发现了顺流而下的小船,他们叫嚷着、奔跑着,手提带铁钩的长棍跑上浮桥――双方都在战争中学到很多。
河岸附近的营地里,蒙着面的上尉猛地站起身,如鹰隼般望向河道方向。他一把扯掉围巾,用手拢在耳孔倾听。
其他俘虏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是军鼓声!”上尉的瞳孔扩散,干瘦的身躯好似被注入无尽力量:“小军鼓!”
其他俘虏也为之一惊,众人忍不住吵嚷。
“小军鼓?”
“咱们的人来了?”
“在哪?”
“会来救咱们吗?”
“安静!”上尉大吼,俘虏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上尉突然想起什么,狠狠一拳砸在大腿上:“坏了!”
“怎么了?”另一名俘虏问。
上尉来不及解释,伸出双脚,厉声下令:“给我把它劈断!”
一副铁镣束在上尉的双脚,俘虏们明明有斧头,却无人敢动手。因为谁帮了上尉,上尉的下场就是众人的下场。
暴怒的上尉再次下令:“动手!”
还是无人敢动。
“动手!”
终于,另一名反复挣扎的俘虏不再思考,他表情狰狞、歇斯底里地大吼:“拼了!你们难道愿意给赫德蛮子当一辈子奴隶吗?!”
另一边,萨木金亲自击鼓,桨手们奋力划桨,满载石头的小船朝着浮桥急速撞去。
特尔敦人准备看起来并不充分,只是在河岸不停放箭。萨木金的船队在河心行驶,尽可能远离河岸。
忽然,萨木金瞟到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从北岸跑出来,冲着他挥手、大喊、蹦跳。
鼓声贯耳,萨木金听不清那些人在喊什么,只能看到对方拼命挥舞双手。
“是被俘虏的兄弟吗?”萨木金痛苦地想:“可我没有余力救你们啊!”
岸上的俘虏们其实在只在喊一句话――“别过来!”
然而河上的船队速度反而越冲越快。
蒙着面的上尉急得双眼血红,他抄起斧头:“来不及了!跟我来!”
说罢,他一马当先冲向岸边一处特尔敦人的帐篷。
其他俘虏略有迟疑,但是很快也纷纷拿起工具甚至是石头,跟着蒙面上尉冲向特尔敦人。
与此同时,伴随着酸倒人的绞盘转动声,打头小船的桨手惊恐地看到一条长蛇从水面跃起,拦住去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