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巴德的声音送到每个人耳中:“在主的见证之下,共和国与你们立下契约。作为农奴劳动三年之后,你们将自行转为佃农,不再受军法约束。再以佃农的身份劳动四年,你们将有资格赎买土地,恢复完全的自由身份,成为真正的自耕农。”
巴德打开《审判书》,交给从热沃丹带来的布告员:“点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来。亲吻圣徽,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宣誓效忠!”
布告员双手接过《审判书》,他只是靠在市民大会上唱票、在集市念告示的赚份外快,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他喉结翻动着,艰难念出第一个名字:“石壁村的彼得布莱克!”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彼得布莱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没想到第一个被点到的就是他,他也根本没听清那位神父在说什么。
他只是模糊地听到“发粮食”、“发土地”和“当农奴”。
“好好活着,会有活路的”。
彼得布莱克突然想起那位不认识的先生说过的话。
他费劲咽下一口唾沫,身体僵硬地走上前去,亲吻黄金宝石打造的圣徽,宣誓效忠。
“临水村的彼得坎贝尔!”巴德念出第二个名字。
没人走出来。
巴德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临水村的彼得坎贝尔!”
一个年轻男人不情不愿地走出人群,他干瘦干瘦的,眼睛却很大,正滴溜溜地转着。他的嘴有点歪,因此被登记为坎贝尔。
年轻男人磨磨蹭蹭走到马车旁,却不愿亲吻圣徽,他偷瞟“神父军官”的脸色,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不是农民,我是热沃丹人,我不会种地。”
“那你为什么登记时自称是农民?”巴德面无表情地问。
年轻男人答不上来。
他本是热沃丹的闲散无赖,城破那日想趁乱发财,便在肩膀系上红绳上街抢劫。
哪知攻城的军队迅速转头镇压暴乱、恢复治安、围捕趁火打劫者。
他害怕,便跟着流民出城,躲进流民营。甄别环节被他蒙混过去,登记时他报的身份是佃农。
见对方不说话,巴德和气地问:“你不想去种地?”
“大人。”无赖男子硬着头皮回答:“我不会种。”
“可以。”
无赖男子大喜过望:“谢谢大人发善心!谢谢……”
巴德指着对方,看不到一丝情绪:“把他抓起来!”
伊什把旗杆甩给旁人,一脚踢倒无赖男子,几下就把后者结结实实捆绑起来。
年轻的无赖这下彻底慌神:“大人!我愿意去农场干活!我愿意去啊!”
“让他闭嘴!”巴德喝令。
带着铁手套的伊什狠狠一记耳光,无赖男子被打得登时昏厥。
“不接受济贫契约,就是罪犯。”巴德无情地向已经昏死的无赖下判决:“根据《济贫法令》授予我的权力,我判处你二十年劳役。把他带走!”
伊什把化名为彼得的热沃丹无赖一路拖出营地,如同在拖一具尸体。
“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巴德再次看向流民:“要么,去屯垦农场种地!七年之后,拿回自由人身份;要么,去服二十年的劳役,二十年后再自由!想要如何,你们自己选!下一个!”
“石壁村的彼得费雪!”布告员颤抖着喊道。
刚才还在怜悯彼得布莱克的彼得.费雪,此刻却吓得快要尿裤子。
他咬紧牙关挪动脚步,旁的他没听明白,只听懂两个词“七年”、“土地”。
他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长工,再差也不会失去更多。
彼得“死鱼眼”费雪走到马车旁,低头亲吻圣徽,宣誓效忠。
在彼得布莱克和彼得费雪的带头之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