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信,是先生在塔尼利亚写的。”安娜至今提到情郎名字还会害羞,所以都用先生代替:“他还没来得及交给我,就被带到帕拉图了。”
“是吗?”凯瑟琳的狐狸眼笑眯眯的:“那我得好好欣赏一下。”
安娜满脸羞红,忙伸手抢夺信笺,凯瑟琳不给。
两人从梳妆台抢到床上。
“唉,有个先生也蛮好。”凯瑟琳吐气如兰,她附在安娜耳畔,轻轻咬了一下姐姐的耳垂:“在你遇到他之前,我还以为你喜欢女人呢!”
安娜尖叫着挥拳乱锤,把她往床外推。
凯瑟琳低声惨呼,虽然竭力抓着床罩,但还是被硬生生推下了床。
下一秒,她又不屈不挠爬了上来,大笑着扑向姐姐:“让我看看,是谁这么纯情呀?”
两姐妹打闹一阵,又和好如初。
“莫吕克家的舞会,去不去?”凯瑟琳用手肘顶了顶姐姐的腰。
“不去。”
“去嘛,去嘛,去嘛……”凯瑟琳抱着姐姐,开始软磨硬泡。
安娜轻轻摇头:“我没心情。”
“唉,那好。”凯瑟琳彻底放弃,她悲叹一声:“我也不去了。”
“你为什么不去?”
“你不去,我也不想去。”凯瑟琳板着脸说:“总得让其他女士有一点点表现空间嘛。”
突然,一连串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脚步声的主人跌跌撞撞,蕴含着极大的悲伤和急迫。
安娜和凯瑟琳对视一眼,紧忙从床上爬起来。
伊丽莎白撞进门,手里拿着一叠沾血的信笺,几乎快要站不稳。
安娜霎时心脏像被藤曼勒紧。
“别说……”她惊恐地步步后退,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哭腔:“别……”
伊丽莎白抱着安娜,失声痛哭:“我哥,他不在了……”
安娜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类似的一幕,正在海蓝各处上演。
悲讯由维内塔驻诸王堡首席顾问飞马传回,又经由军属们的渠道快速扩散。
人人都迫切想知道自家孩子的情况。
不幸的家庭哭声震天,幸运的家庭也心有戚戚。
珂莎倒在玛丽塔嬷嬷怀里,泣不成声。
安托尼奥还在群岛,尚不知道这个噩耗。
照顾达·格拉纳希家族整整三代人的玛丽塔嬷嬷像对待婴儿一样,轻轻拍着珂莎的后背。
“苦命的小少爷。”嬷嬷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淌:“苦命的大小姐。”
……
诸王堡刚刚经历一场血洗,街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净。
屠杀的是一起意外刺杀。
之所以说是意外,是因为没人想过当场要阿尔帕德的命。
最初,他们只是想把阿尔帕德以及蓝血派领导层一网打尽——用逮捕的方式。
国家公器自有更好的杀人手段,何须刺杀?
但是局面还是失控了,死了三个人,包括。而真正的目标逃出生天。
以这场失败的刺杀为,暴力很快升级到无法收拾。
蓝血派的反击异常凶猛,不等诸王堡派抓捕他们,他们已经提着剑、带着私兵找上门来。
积攒三十年的仇怨一朝引爆,释放出的破坏力甚至远超始作俑者的最可怕的想象。
大议事堂几乎变成屠宰场,杀红眼的两派在城内互相搜捕,挨家挨户找“叛党”。
有唯恐天下不乱者浑水摸鱼;地痞流氓趁机抢劫、纵火、奸淫,为非作歹。
诸王堡笼罩在浓烟之中,火防队却不敢出门救火。
无辜市民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拼命祈祷这一切赶快结束。
全赖塞克勒果断出手,率领驻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