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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动员部队,整军备战。这一仗还没输,帕拉图人还要再打回去。”
阿尔帕德深深知道,赫德诸部就像围住狮子的群狼。
如今狮子的震慑力减弱,狮子的爪子被折断,群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过去三十年,帕拉图人能维持边境的繁荣发展。不是靠防守,是靠进攻。
两个军团的常备军,分散在漫长的边境线就像往湖水里撒盐。
如果由蛮子占据进攻态势,他们可以从各个位置发起突袭,抢一把就跑。
帕拉图人将面对古牧罗帝国的战略窘境,边境各地烽烟四起,常备军疲于奔命。
攫欝攫。军队的规模不得不继续扩大,却无法赚取足够的利润。
没错,帕拉图常备军现在是能赚钱的工具。
依靠借贷、抵押、债券以及种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融工具”,三十年来帕拉图对于赫德诸部的每一次战争都是盈利买卖。
在军队出征的时候,无人区的土地就已经被划分、买卖,并作为军费流入陆军总部和大议事会的库房。
且不提违约会怎样的后果——仅仅是想到这一点阿尔帕德都头疼欲裂。
光是从战略攻势变为战略守势,帕拉图常备军就会从聚宝盆变成无底洞。
在发给大议事会的公开信里,阿尔帕德明确写道:“解决远征军的抚恤问题,我愿脱掉军服、捆住双手,承担这次战役的全部失败责任。至于亚诺什将军的大军团长职务,我推举塞克勒准将接任,他是唯一能准备好下次战役的人。”
阿尔帕德自认为做的没错——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擅长失败的人。
面对失败,他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我没输,我要再打回去”。
他的意见也得到了帕拉图陆军的支持。
陆军总部派遣亚当斯将军前往大议事会,向所有议员阐述阿尔帕德的理由。
但是在大议事会看来,这就是背叛、这就是胁迫、这就是“逼宫”——不过也没错,因为阿尔帕德就是要逼宫。
他带着怨气,得知浮桥被毁,他第一时间派人求援。
在他看来,如果大议事会能像他曾经要求的那样,“快速动员、快速反应,不理睬赫德劫掠者,直接派兵救援”,他绝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阿尔帕德已经打定主意:这黑锅他可以背,要杀要剐随便处置。但是这一仗还没完,而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帕拉图!
而大议事会反应如何呢?
在诸王堡派议员看来,阿尔帕德·杜尧姆已经形同叛国。
诸王堡派以市民阶层为主,他们一向主张限制军队权力,效仿维内塔共和国将军队的一切权力收归议会之下。
而在蓝血派议员看来,阿尔帕德将军虽然事情做得有些唐突,但是出发点是好的,意见也是对的。
蓝血派追根溯源是主权战争的第二阶段——帕拉图公爵领内战中,追随老元帅的贵族军官们融入新共和国的产物。
他们的基本盘是广袤的乡村地区、地方议会,以及大量军功授田“自由人”阶级。
所谓“自由人”,即有权参与议员选举的公民。他们必须是男性,而且拥有足够多的财产或功勋,一般在地方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正如白狮所观察到那样,在高歌猛进的时候,一切内部矛盾都可以被胜利弥合。
可是一旦势头受挫,裂痕就会明显到让人不得不注意的程度。
两派议员争吵不休,一派坚决要求派兵镇压,另一派坚决反对派兵镇压。
大议事会内数次上演全武行,军队背景深厚的蓝血派议员揍得诸王堡派议员抱头鼠窜。
最后,双方勉为其难达成妥协。
大议事会决定同意阿尔帕德的要求:抚恤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