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图士兵发疯般呐喊、嘶吼、敲打武器,在山呼海啸的声音中,一名极度亢奋的炮手把红热的铁钎插入引火孔。
堡垒上的每一门火炮都跟着轰鸣,狂热中的火枪手也朝天放枪庆祝。
而赫德人的阵列,则是鸦雀无声。
在赫德人的世界观中,如果头颅被砍掉,就意味他不能回归腾格里的怀抱,就意味着永远、彻底的死亡——这点温特斯并不知道。
而玛克戈拉仪式胜负已分,继续侮辱尸体,更是大忌中大忌、侮辱中的侮辱——这点温特斯也不知道。
赫德人被彻底激怒,两个失去理智的赫德百夫长跃马出阵,红着眼睛、提着骑枪,一左一右杀向战场中央的帕拉图冠军。
约定一对一决斗——温特斯勃然大怒——这又算什么?
赫德人不讲武德,温特斯也就不客气。
他走回强运旁边,从马鞍上的枪袋中拔出簧轮枪,四平八稳站好、瞄准。
待两骑突入二十米。
“砰!”
“砰!”
两名赫德百夫长一枪一个被撂倒。
战鼓又一次奏响,已经陷入狂怒的烤火者挥舞大旗,赫德人全军压上,再行攻城。
不等赫德人靠近,温特斯拔下拴马桩,骑着强运安全返回堡垒。
帕拉图人也同样擂鼓备战。
阴风怒号,又一场血腥的厮杀即将上演。
帕拉图士兵又是敬畏又是崇拜地注视着银灰骏马的骑者进入桥头堡。
巴德、夏尔守在堡垒入口,见温特斯回来,急忙走近。
温特斯下马,抬手示意两人不要靠近:“别和我说话,我现在犯恶心。”
用几次深呼吸平复情绪后,温特斯把夹在臂下的头颅郑重地交给夏尔:“这是位勇士。别要让他喂鱼,找个好地方埋起来吧。”
夏尔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您……不留着吗?”
“我留这东西干嘛?”温特斯莫名其妙。
“哦哦……好好。”夏尔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嫌弃地捧着首级快步跑远。
巴德仔细打量温特斯身上的血迹,无可奈何地说:“我们没必要这样激怒他们。”
“就是要激怒他们。”温特斯眨了眨眼:“不是商量好的?”
巴德叹了口气:“可也没必要激怒到这种程度。”
“是吗?我还觉得不够。”
与赫德诸部的战争,最难的地方从来不是战斗,而是如何找到赫德人战斗。
赫德骑兵在荒原上来去如风,大部分时间根本就不和帕拉图人死磕。
他们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跑掉继续寻找帕拉图人薄弱环节。
而帕拉图人追不上、也不敢追,只能靠骑兵部队打战果有限的追逐战。
现在难得有机会杀伤赫德人的有生力量,怎么可能放过?
塞克勒见到浮桥不喜反怒,也是同样的原因。
这一仗,逃是没用的,要杀伤赫德人才行。
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
只要特尔敦部坚信祭天金人在这座桥头堡内,那这座小小的堡垒就变成他们必须要进攻的地方。
温特斯摘下头盔,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问巴德:“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贝里昂勉强弄出一个,不过稍近就要露馅。”巴德也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歪点子也是太多。”
垒墙上,梅森举着一个金人脑袋似的东西,展示给城外的赫德人看。
生怕赫德人看不清楚,他还在安排三个人举着火把随行,让黄金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还有几个人用枪挑着从特尔敦大营抢回来的金银祭祀器物,跟在后面。
“烤火者!看那里!”一名赫德千夫长指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