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杂纷乱的战场中,安托尼奥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他大吼着下令:“火枪手!到西侧垒墙上去!到西侧垒墙上去!枪上肩听我命令!”
伴随着喝骂和战马嘶鸣,三十余名骑兵撞开人群从城门处鱼贯而出,跃过城壕杀向正在朝本方壁垒逃亡的维内塔士兵。
落在后面的龅牙军士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刚咬牙转身想要拼命,只见眼前一片寒芒。一柄马刀借着马速从龅牙军士肩膀处劈下,刹那间龅牙军士便被连肉带骨劈成了两段。
而这次骇人的顺劈甚至没能减慢骑兵哪怕一丁点速度,马刀划过一条弧线回到头顶,骑兵速度不减继续追砍新的猎物。
落在后面的士兵像狂风过境后的麦田一样被砍倒,安托尼奥紧盯着最前方的联合会骑兵,厉声高喊:“没我命令不许开枪!”
塔城之上,基德船长也不想让骑兵追的太深,见己方骑兵已经过了中线,连忙命令吹号收兵。
号角声在城头响起的同一时间,安托尼奥大喝道:“就是现在!开火!”
垒墙上,火枪声如爆豆般响起,一排铅弹打向了正在追击的联合会骑兵。
那名砍死龅牙军士的骑手冲在最前方,因此被许多火枪手瞄准。一发铅弹在骑手的右肩里炸开,痛得他险些昏厥。而他胯下的战马身中四枪,当场毙命。
战马栽倒时把骑手卷在身下,又压断了他的左腿。骑手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挣扎着想要从战马身下爬出来。
然而他的左脚被卡在了马镫里,腿上又压着一具六百公斤的重物,他动弹不得。
其他几名冲得太靠近维内塔军垒墙的骑手也被当场击毙。
维内塔军的壁垒大门洞开,呐喊着杀出了一队长戟手接应己方士兵。
这队骑兵的指挥官见已经杀了许多维内塔人,也不再恋战。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带领剩下的骑兵迅速回撤。
维内塔长戟手追赶了一段距离,一名长戟手经过被压在马尸下的骑手时见他还没死,便给他了一个痛快。
三角堡和半月堡上的火炮也开始朝着维内塔长戟手射击,掩护己方骑兵撤退。
几枚铁球飞了过来,然而没什么准头,对散阵士兵更没什么威胁。
一枚炮弹角度太高,甚至从维内塔军的壁垒上飞过。
围城方构筑的垒墙距离城墙的距离在400米到600米之间,这个距离已经在火炮的射程内。但这是守军第一次朝着垒墙开炮,他们也知道这个距离威胁不大。
今天已经见了不少血,长戟手也已经完成了任务,安托尼奥下令收兵。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名打着白旗的骑手靠近了维内塔军的垒墙,声称为塞尔维亚蒂将军带来了口信。
“我是安托尼奥·塞尔维亚蒂,你想要说什么?”听说使者要见自己,才刚睡下没一会的安托尼奥匆匆赶到了垒墙上。
“尊敬的塞尔维亚蒂将军,基德将军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骑手朗声说道:“昨晚的战斗已经流了不少血,基德将军希望今天贵方和我方能够不受干扰地为阵亡者收敛遗体,为他们整理遗容,为他们下葬。”
安托尼奥沉吟了一会,答复道:“可以,负责收敛遗体的人用白布绑在左臂,你方不攻击我们的人,我方就不会攻击你们的人。”
使者听到答复,摘下头盔欠身行礼:“再次向您致意,塞尔维亚蒂将军,那贵方和我方就此达成协议。”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骑马走了。
“呵,想不到海盗和奴隶贩子的心中居然还残存着一点美德。”负责值星的萨拉少尉注视着骑手离开,嘴里嘟囔道。
安托尼奥面无表情地看了萨拉少尉一眼:“萨拉先生,你觉得他们是因为美德所以提出要收敛尸体吗?”
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