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必须去做。

「灭！」

星辰璀璨，星光涌动，在顷刻之间，在一众修士震惊至极的目光中，数不清的星光汇聚在一起，在这个残破又绚丽的世界之中化成了一道五彩斑斓的瀑布。

这瀑布垂落而来，带来了无比磅礴的力量。而于此刻，沉稳地喊出那个灭字的白夜则是驻足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远方那头被星光瀑布所吞没的巨兽。

那头巨兽似乎还想要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似乎还想要再做最后的挣扎。只可惜它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因为白夜所引来的强横力量，已经将它躯体的一切组织，全部都有如摧枯拉朽一般摧毁。而这，也是它最后的下场。

「这是什么？」

一段时间之后，白夜消失在原地。当他再度出现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枚漆黑的珠子。那珠子最多也就只有一颗小石子那么大，白夜一手便可以抓一把。

但是白夜的手中，也就仅仅只有这么一颗。因为这就是那头巨兽唯一遗留下来的东西，而它，也是让白夜感到疑惑的东西。白夜很难理解，这个东西为什么会毁不掉。

所以他将这个东西握在手中，仔细的打量。当然了，在他的重瞳法之下，这东西的本质自然也是无所遁形的。

于是，接下来那短短几息的时间里，白夜从这颗通体漆黑的珠子中，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世界毁灭的场景。

黑雾漫漫，浓云滚滚，天崩地裂而大道崩灭，天道崩塌而众生哀嚎。那是一场任何生灵都无法逃过的大劫。

在这场大劫之中，数不尽的生灵尽数陨落，数不清的山川河流尽数崩灭。一切，都仿佛走向了尽头，那尽头赫然就是死亡。

而这颗珠子之中所充斥的，赫然还有众生的怨念，还有天道的不甘，以及其他的一些奇奇怪怪，种类繁多的思想。而白夜亦是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冲击。

他好不容易才从这种力量的影响之中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数息之后了。而有了这一次探索的经历，白夜也知道了，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颗珠子对于绝大多数修士，甚至是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危险的东西。别看它蕴藏着十分可观的力量，可无论是谁，只要接受了这种力量。

那么在接受了这种力量的同时，就要一并接受与这力量一同存在的东西。而这东西便是怨恨的意志。

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伫立在原地的白夜不由得久久未动，长久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他发现，他似乎是并没有将那头巨兽完全斩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刚刚的行为，更像是将那巨兽给封印了。

那巨兽若是真的彻底消失了，就不该有这黑珠留存世间。它若是彻底消亡，那跟它有关的一切，就应该通通消失才对。

可是它没有，因为它还有这颗黑珠遗留下来，这是它存在的证明，亦是它再度复苏归来的希望。

试想一下，如果这颗黑珠并没有回到他的手上，而是被别人得到了。那么未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白夜知道，若事情真的如此发展。那么在一段时间之后，这诸天万界之间就会出现一个他人眼中的疯子，一个寻常意义上彻底疯掉的修士。

那个修士会不断地屠戮，他所能够屠戮的一切生灵。那个修士也会破坏，他所能够破坏的一切东西。因为那个修士承载了这种怨恨的意志。

到了那个时候，那个被怨恨意志侵蚀了的修士以何种形式存在，就不再重要了。因为那种怨恨意志真正在意的，就是毁灭。

白夜倒是觉得，这意志和大劫意志没区别。

这两者的目的，其实都是毁灭。

甚至，它们想要毁灭的对象都一样。

……

只是这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