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个海族残魂在内的所有虚影,皆在白夜讲话的时候凝视着白夜。于这一刻,他们全部都觉得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镇压了他们不知多少岁月的,大劫的主人。
他们始终都觉得白夜的身上存在着一种极其特殊的气场,那是真正的上位者才能够拥有的气场,也是真正可怖的生灵才能够拥有的气场。那气场极度可怖,让他们感到窒息不已。
尽管现在的他们,和那个海族人的残魂一样,都是类似于残魂一样的同种存在,按理来说,是根本不会体会到窒息之感的,可是在面对白夜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真实存在的。
“你……您尽管问。”
在白夜的话声落下之后,众多虚影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率先开口,他吐字清晰,极力的保持着平静,选择了向白夜妥协。
而其他人虽然都不说话,可在这个人率先开口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最多也就是出现一丝不悦之色而已。而相比于这近乎微不可察的不悦之色,他们在更多的时候还是控制着情绪。
能够在大劫力量的镇压之下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活到现在,不得不说,他们也是有一定毅力的。不过相比于单纯的毅力,他们的身上也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这黑渊之海中的大劫意志,也就是禁忌之地的意志,它的本质虽然也是遵从毁灭之欲,可是实际上,它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些家伙还是挺有本事的。
毕竟,他们能够存活到现在,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就是,他们能够让禁忌之地的意志觉得他们有价值,而且还是足以不让它将他们视为弃子的价值。
其实白夜也很好奇这样的价值到底能够是怎样的价值,但是白夜很清楚,如果他一定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那么最好还是一部分去探查禁忌之地的记录。
而另外的一部分,就要通过接下来的对话来得知了。只不过就在白夜的心念涌动之间,站在他的身边面对着他的这些虚影,他们的心思变化,其复杂程度还是要远远超越白夜的。
白夜丝毫不会对他们感到畏惧,但是他们在面对白夜的时候,却绝对不会感到轻松。正如那个海族残魂在恳求白夜时的那般表现,他们在面对白夜时,何尝不是同那个海族一样?
早在被镇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余生之命,便也就已经注定不属于他们自己。他们在过往岁月之中的生活可不是寄人篱下,而是失去了所有的尊严,拼尽一切却又无助的存活。
正如白夜从禁忌之地的意志那里感受到的一样,这些家伙现在还能活着,还能有灵魂残留下来,就是因为他们看起来还有点价值。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可是这些家伙自己一直清楚,若非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恐怕他们早就应该陨落在大劫力量的镇压中,这最后的几缕残魂,也要消散在那祭坛之中。
“好啊,我就喜欢同聪明人讲话。”
听到那个虚影的回答,白夜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只不过就在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些虚影的心也跟着高悬而起。而这,就是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处在怎样的位置上。
“你们原来都是哪个世界的人,你们曾经经历过什么,又为何会在陨落之后,被这祭坛封印,被这禁忌的力量镇压?我还很好奇,你们原来所处的世界有怎样的修行体系存在。”
白夜很平静,只是在诉说着他的问题。但是那些虚影听到白夜的话,却是越听下去,就越会感到麻木。他们此刻,已然是展开了无限的遐想。他们在思考着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们在考虑,白夜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他们实在是不得不考虑这些。一切正如白夜于提问的时候所诉说的那样,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