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素裹的莫甘城中,则是有一只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寒食鸟,陨命在一座楼阁亭台的木窗之上。
一直到临死前,其实这只鸟都很疑惑,自己飞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惜它的智慧以及记忆力都太弱了,它不可能明白,一路之上驱使着它来到这里的,只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
寒食鸟是北境独有的生灵,它们通常都很弱小,但是它们也是五脏俱全的存在,是适合生存在冰天雪地之中的生灵,就好像是造物主的杰作一样。
它们拥有着小巧或者庞大的身躯,也拥有着足够朴实也足够艳丽的外貌。环境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决定了它们的一切,因为生灵都有进化的潜力。
只是它们无论怎么变,它们的血液都是淡蓝色的。那蓝色淡薄,却也足够纯粹,不过却没有人去在乎,因为这世间美丽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
诚然寒食鸟的血液看起来也不错,但是人们就是不会去在意。就像是此刻,这只鸟明明已经死了,连身体都在逐渐变得僵硬。
但是在那温暖的房间里,就是不会出现一道人影,去处理它遗留的尸体。只是它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来这里,为什么这窗户明明是打开的,它却要一头撞死在空气中。
只是它又怎么可能明白,阻拦它的不是空气,而是一道设在房间之中的恐怖禁制。那禁制也正是为了让禁制之内与禁制之外完全相隔,做到与世隔绝。
而驱使着它来到这里的也不是它那浑浑噩噩的意识,而是一个至强的生灵思念他人时所产生的波动。
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只寒食鸟的尸体便已经变得坚硬无比了。而它的血液也在禁制构成的障璧之上流淌而下,缓缓地滴落在地面之上,再逐渐干涸。
四年以来,它度过了无数个日夜。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外,它几乎是在昼夜不停地飞行,一路之上,它以自己渺小的身躯跨越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群山,也跨越了无垠浩瀚的。
它曾无数次穿越狂风,顶着骤雨,扛着雷霆……它只是顺应着心中画面的指引,它要来到一处地方,而那个地方,有它最迫切需要的气机。
它曾见证过整整一千四百六十多个子夜,也曾见证过一千四百六十多个黎明。黑暗曾将它包围环绕,光明也曾将它容纳,然而无论如何,它都未曾在路上有过过多的停留。
它只是意外地受到别人的影响,但是浑浑噩噩之间,它成功地让两个人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再次相遇了。虽然双方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冥冥之中,两个阔别多年的故友已经相见。
只是这只鸟的尸体还尚且没有被这屋子的主人发现,因为那屋子的主人正处于冥想的状态之中。禁制,一层比一层恐怖,一层比一层坚毅,都只是为了守护。
符文,一枚比一枚古老,一枚比一枚玄奥,都只是这里参悟。这里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酒楼,但是此刻却因为有人入住而变得固若金汤。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朴实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床。而此刻那房间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外貌平凡的青年赫然就盘坐在那木床之上,被众多符文环绕,冥想着,修行着。
那些符文明明就是金色的,但是它们却在隐隐之中散发着灰色的光辉。这青年黑发黑眸,此刻他就这么盘坐着,手上印法变幻不断,脸上的神色却是无比的淡然。
而那些金色的符文亦是数量无穷无尽,远远的望去,这青年简直就是好像被一片灰色的海洋所淹没。
不过也只有作为中心的青年才可以看的到,这些符文不论以怎样的方式去变化,都只会沿着七种截然不同的轨迹去运行。
那是七宗罪的力量,也是大堕落神术的力量,但是究其根源,真正作为力量源泉的存在,却是这青年体内的罗刹道修为。
从盘坐在这木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