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陈长安听完是什么反应,他从怀中掏出支约有半臂长短通体赭红的如椽大笔,挥毫写画。
可以看到每一笔的横撇点捺,都会在夜幕中留下道耀眼刺目的线条,伴随他越画越多,线条彼此交织勾连成道标准的符篆模样,扭卷向三十多万沧州城百姓的灵魂影像。
似乎受到惊吓或者某种控制,他们当即转变为色彩各异的珠子,飞出沧州城墙,扑通通扑通通的钻进大海中,宛若一场流星雨。
陈长安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无能为力,无法制止。
汾阳先生知道陈长安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知道他无能为力,无法制止,因此毫无顾忌,大肆动作。
待三十多万颗象征百姓魂魄的珠子全部沉入大海,轰隆轰隆的闷响声震耳欲聋,整个沧州的地基都变的颤颤巍巍,摇摇欲坠起来,海水倾覆,巨浪滔天,席卷成一股触目惊心的恐怖洪流,朝矗立在地势高处的城池疯狂倒灌。
一望无际的海面大浪往两边分开,显露出条珊瑚桥梁,有身披锈迹斑斑,古铜色泽铠甲的士兵,或骑马或步行,从水中走出,排列为长队,往沧州城进发。
一人一马为一骑,一车四马为一乘,最前方的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曰为铁骑步兵。
靠后些的腰挂弯刀背系弓弩,互成掎角彼此相应,乃是箭队!
步撼山岳,战马嘶鸣,矛光耀眼璀璨,铠甲响动铿锵,军旗烈烈,在风中呼呼作响,号角高扬,于海上震彻四方,白天还一副安居乐业百姓各适所忙景象的沧州城,赫然成为古战场。
陈长安额头的汗珠滴落,在脸颊冲刷过泥垢留下道蜿蜒痕迹,打湿衣襟,牙关死咬:“妈……妈的,三十万……远古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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