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听到这话心中一松,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皇帝真的要杀某个人,绝对不会跟他说这么多的,直接挥挥手就让人架出去了。
若是还愿意骂你两句,那说明皇帝还没有对这个人彻底失望。
这也是索额图伺候皇帝多年得出的经验。
“皇上说的是,奴才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虽百死莫赎。”
索额图额头使劲叩地,做出一副虔诚请罪的样子,很快额头上就血肉模糊。
康熙皱眉,挥手道:“如何治你的罪稍后再说,你先起来,跟朕仔细说说这一次南下的经过,不许有任何错漏之处。”
索额图闻言暗暗舒了一口气,谢恩之后缓缓站起来,将自己此次南下挂帅的经过讲了一遍。
虽然过程基本是事实,但是在话语之中有意无意地将锅全部甩到施琅以及俞震华等人的身上。
只是说的比较隐晦,因为他了解康熙的性格。
越是明显甩锅,越容易招来反感,所以他最后说完之后又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皇上,这一切都是奴才驭下无方,是奴才之罪,请皇上降罪!”
康熙冷哼道:“你是有罪,不过砍了你的脑袋有用吗?若是你的脑袋能让朕的水师回来,能让江南局势逆转,朕会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索额图诺诺不敢言,但是心中却是暗喜。
皇帝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打算饶了自己了。
就算责罚,也最多就是略施薄惩而已。
康熙不理索额图的小心思,沉吟后说道:“若是你说的都是实情,那楚军的水师实力就远远超过之前我们得到的情报。这一点很奇怪,非常的不合理。”
站在一旁当了半天透明人的内务府总管,内阁大学士,康熙的另一个心腹明珠适时开口捧哏:“奴才愚钝,皇上的意思是?”
“你们要是不驽钝,朕的半壁江山能丢吗?”
康熙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明珠急忙俯身:“奴才知罪!”
康熙皱眉不耐烦地摆手道:“一个个就知道知罪知罪,却没有一个人能为朕分忧的。朕自认为并非昏君,为何手下却都是一群误国的废物?你们两个说说,这是为何?”
康熙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咆哮起来。
明珠和索额图两人都缩着身子不敢吭声,旁边的太监和门外的是侍卫大气都不敢喘。
哪怕是吴三桂当年声势最盛的时候,他们都没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是从去年开始,皇帝发怒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高,好几个侍卫太监以及宫女都因为倒霉触到了皇帝的霉头丢了性命。
康熙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了二十年皇帝,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时发怒没有太大的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不让局面继续糜烂下去。
若是再继续这么下去,整个长江以南就会彻底全面地落入沈墨手中,届时大清的钱袋子和粮仓都会被楚军捏住,大清将陷入国库无钱可用,无粮可吃的窘迫境地。
如果那样的话,大清将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前两年为了平定三藩,康熙已经将北方各地的税赋提前收取了两三年,已经激起了民间相当多的怨气。
好不容易三藩平定下来,北方的百姓才刚刚喘了一口气。若是南方全部丢了,那要抵御楚军,必然是要继续从北方抽调百姓编练新军,而且还要继续加税。
如此一来,势必会激化北方百姓本就存在的怨气,到时候就算楚军不来攻打,整个北方也都会乱起来的。
除了这个隐患之外,现在的大清面临的威胁还有如今在黑龙江建造雅克萨和尼布楚两座城池当做据点的罗刹人以及在北方大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