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人衣衫简陋,孩子身上连块破布都没有,倒是有草鞋还能穿穿,但多数皆是赤脚。
至于大多数汉子身上肌肉倒是不少。
可问一个人多大年龄,面容显现出来都得往上加二十岁。
盐课司大使等一干大明吏员已经被绑在一块,等着锤匪的审判。
他们有些人换上了打补丁的衣服,可内衬皆是丝绸,脚上的官靴价值不菲。
多数人连轿子、玉佩、玉扳指之类的都没有藏好。
拙劣的表演,贺今朝都不清楚他们哪里来的勇气敢来投效。
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想象当中穷人的样子?
或者是富贵惯了,根本就无法忍受穿上贫民那些带着酸臭味的破旧衣服?
毕竟大老爷们也是要面子的!
阶级之间早就有了巨大且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或者说他们贪婪无度,谁都不愿意舍弃这一片盐场的利益,所以才会冒险前来搏一搏。
“把此处善于制盐的几个老手全都叫过来与我交谈。”
贺今朝吩咐了一句,然后便有人推搡了几个老者出来。
这些人一旦说了错话,就算是被贺今朝宰了,那也无所谓。
毕竟他们能被推出来,就是干这种活的。
贺今朝倒是没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只是叫人把“原本属于大老爷们的椅子”搬来,让几个技术工种坐在一旁,大家随意的聊聊。
至于其他人先等等。
“收集到证据后,我会把那些个大明官吏全都砍了,脑袋挂在旗杆上,接下来就由你们几个暂时统领此地的食盐制作。”
贺今朝的话音一出,这七个老头子皆是有些震惊。
因为对贺今朝的恐惧,有两个人的屁股都不敢坐实喽。
这下子浑身瘫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他们明明是被推出来准备惹了反贼不高兴,被处死的。
没成想贺今朝直接给他们提拔,管理这个盐场。
可谓是从地狱飞到了天上,连人间都没有站住脚。
当然这些话,也被前排耳朵尖的人听去了,一时间皆是错愕不已。
早知道勇敢一点,就能获得如此大的收益,谁不愿意奋勇上前啊?
贺今朝让他们仔细坐好,又询问了些许问题。
总之制盐目前是个苦活。
而且收益也不是被他们拿到。
此地盐场一年为数十名盐商带来几十万两的收入,然后这几千个劳动者在进行分配的过程当中连一百五十两都拿不到。
不是一人就拿这么多钱,而是几千人分不足一百五十两。
两淮三十个盐场每年赚取的银两都在八百万两往上,这些钱既没有被皇帝所得,又没有被底层工人所得。
故而光靠制盐并不足以养活他们,还需要其他的谋生方式包括捕鱼、耕种和食盐走私。
这些盐工还没有爆发起义,不过是铤而走险贩卖私盐,才能继续苟活下来。
当然随着灶户的逃走,也有大盐商进场,跟本地官员买下盐田,雇佣旁人来顶替灶户。
如此,有了灶锅和工人,他们就不必通过走私来积累财富。
至于被抓住的盐场主则是大声呼喊他冤枉那个,因为大商人迫使自己去借高利贷,才能维持盐场的运转。
但是商人的家奴则是大吼着他家主人受到了盐场主高价卖出。
相互吵成一团。
贺今朝挥挥手,让他们全都闭嘴。
现在这几个老头子说的越多,他们就越害怕,急忙给自己找补呢。
“你们几个商量一下,谁担任盐课司大使?”
这个职位在大明而言,根本就没有品级,属于不入流的小官,可就这么个小官,贪墨的银子都足以够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