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哨骑急切的走进帐篷:“大帅,官军已经开始在河对岸,上下游十里外分别铺设浮桥,像是要渡河的样子。”
“嗯,再探。”
帐篷内的几人皆是站起身来。
“主公,曹文诏倒是有勇有谋,不回去救援河津,偏偏要渡河来吃掉咱们,不好对付。”
张福臻对于曹文诏的应对很满意。
若是真的像贺今朝预料的那样,直接放弃临汾,顺着水路直奔河津的操作,他真的会看不上曹文诏。
在平定陕西诸贼当中,张福臻最倚重的便是曹文诏,听上官的话,指哪打哪,关键作战勇勐,还能打的赢。
这在众人眼里就是宝贝疙瘩。
但是洪承畴偏偏要憋个大活,见吴国俊封侯,便把曹文诏叙功第一给拿了。
待到平定山西一起上报,也争取给他整个爵位。
贺今朝哈哈大笑了两声:“张参谋,战场上用计的本质是为什么?”
“自是为了取得胜利。”
“是,也不是。”
贺今朝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们用计诓骗对方的目的,是占据更多的战场优势,最终决定的胜负的,还是手中的士卒的战斗力。”
“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张福臻指挥诸将作战,他走的是诸葛亮那种模式,绝不可能跟卢象升、袁崇焕等统帅一样,亲自拿着刀剑冲锋。
“那主公可是要半渡而击?”吉珪垫了句话:“如今官军从三处铺设浮桥,有可能是试探我军的。”
贺今朝摆摆手道:“咱们就等着他们把浮桥铺设完毕,也不用半渡而击,今天就得打一打曹文诏的嚣张气焰,上次的夹生饭没吃掉杨嘉谟,这次专门给曹文诏准备的菜,可不能让他跑喽。”
“是。”
汾水。
曹文诏站在河对岸,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对岸:“贺今朝他倒是沉得住气,根本就不来破坏浮桥。”
“总爷。”游击将军冯举瞧着河对岸:“怕是有诈。”
“不管有没有诈,都得闯一闯了。”曹文诏看向不远处的白广恩部众,先让这些人担任先锋。
对于这些个农民军他心里就不信任,直接拿他们当炮灰,根本就不给作为后军的机会,否则一旦战事不利,他们指定会卖队友,第一个跑。
只有拿他们当炮灰,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白广恩像是感到曹文诏又在看他一样,随即侧头看去,心想曹文诏这个狠人,可不要让自己打头阵先渡河啊!
他也被贺今朝给淹怕了。
结果没让他失望,曹总爷让他好好准备一二,赏赐酒肉,饱食一顿便率先渡河试探。
他们这些人能在黄河的冲击下活下来,指定是有运气存在的,渡过一条小小的汾水,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白广恩气得嘴都要歪了。
黄河都没淹死我们,不怕汾水淹死我们是吧?
“末将领命。”
待到传令兵走远了,他儿子才破口大骂,可着他们造是吧?
上次兄弟们死里逃生,就把家底赔了大半,又接连得不到消息,现在又被派出去送死,谁能不气!
“行了,准备准备。”
“爹,要不咱们反了吧。”
啪。
白广恩给了他儿子一巴掌:“狗东西,以后这种话别说出来。
我们既然选择了官军,就得一条路走到底。
否则前期赔了这么多人马,真以为我等投了锤匪会有活路?
只有熬,熬过去,咱们就能彻底融入官军,咱家才能被当成心腹,这活才能给别的投降的贼寇去干,别忘了杜老三也是干这活的。”
“可是。”
“不沾泥降而复叛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