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粗瓷酒杯认真的道:“其实,反贼这活,我也能干。”
“啊?”
五个人,四个人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大了。
就连姐姐也忘记了继续哭。
范家庄园内。
范三公子眉头紧皱,高声喝问:
“你说的全都是实话?”
“小人不敢有所隐瞒。”
衙役跪在地上,神色紧张。
“贺今朝!”
范三公子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他怎么敢杀官造反的?”
这个年轻衙役正是当初去拘捕贺今朝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对贺今朝印象深刻。
毕竟像他那么嚣张跋扈的犯人,可一点都不常见。
范三公子失了往日的风度,直接把茶杯摔碎了。
一个虫子一般人,竟然敢反抗!
尤其是选择杀官造反这种最为暴烈的手段。
“滚出去。”
衙役顺从的滚了出去。
范举人捏着胡须,没成想孙知县赵驿丞等人全都被贺今朝杀了,脑袋都挂在衙门口。
再过几天,自家儿子便要与孙知县女儿成亲呢。
这还如何成亲?
“贺今朝,我有些耳熟。”
“一个泥腿子罢了。”
啪。
范举人拍了下上好的红木桌子:
“一个泥腿子当了反贼,他就不再是泥腿子了,枉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请父亲指教。”范三公子转换神色,颇为恭敬的道。
范举人站起身来走了两步:
“秦末陈胜吴广,汉末黄巾起义,元末刘福通、朱元璋,哪个不是泥腿子出身?
就是这些泥腿子们,动摇了朝廷根基。
不管将来朝廷姓什么,咱们家的基业可得世代传下去,不要意气行事。”
“父亲,这群泥腿子铁定会冲着咱们范家来的。”
范三公子可毫不怀疑,他的已故岳丈会多讲义气。
不出意外的话,指定是出意外了。
孙知县把范家背后的算计公之于众,让这些驿卒来找范家报仇。
“无妨。”范举人捏着山羊胡须:“对付这些泥腿子,为父还是有些心得的。”
“父亲,此事交给我去办。”
“你准备怎么办?”
“先派人打听甘泉县的情况,抓住机会立下功勋,用这些反贼的脑袋报效朝廷。”
“嗯?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如今陕西反贼势大,新到任的三边总督杨鹤,对反贼是剿是抚,还未下决心。
咱们范家不惹事,也不怕事!”
在范举人看来,就甘泉县那帮土鸡瓦狗的反贼。
他们号称一万人,能有个三千人就顶天了!
“这个贺今朝可是与你同岁?”
“嗯。”
范举人摸着胡须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没少被他打哭了,回家找我哭诉,偏偏还是你主动惹他。”
一听父亲说这话,范三公子脸色尴尬,恨不得当面踹死贺今朝。
“父亲,我听说他手下文官大将洪承畴,对反贼可一丁点都不手软。”范三公子急忙转移话题。
“先不必管远处的官军,”范举人摸着胡须道:
“我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贺今朝,就敢扯旗造反。
他背后必定有大贼,家里还需日夜警备。”
“是。”
范三公子应了下来,走出门,遥望甘泉县的方向。
“贺今朝,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