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暂时扔掉工兵铲,不过因某种不可说的原因,他对自身能够存活毫不意外,是以勉强还能保持冷静。
掏出手机,手指点在电话本老婆这一栏良久,又松了开,转而拨打起任意的电话。
可惜,打了好几个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只能联系徒弟李晨。
这回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师父,我……”里面传来李晨带着哭腔的声音,只是话没说完,便被张宇打断。
“你快找人定位我的手机,看看我们在什么位置?赶紧过来支援。”
那头似乎没从惊喜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沉默片刻才回了个“好!”
张宇撂下手机,重新拿起工兵铲,狠命地挖了起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就在眼前缺口越来越大,他已经看到外面瓢泼的大雨时,手机才响了起来。
与亲人通话结束的老赵适时抢过铲子,张宇便直起身子,接通了电话。
“师父,定位成功了。”李晨这次语速很快:“咱们、考古局都收到了你们幸存的消息,我现在正和支援人员往那赶。”
张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在场众人,想必有人与他一样,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只是,接下来李晨的话却令他怔住。
“对了,师父你们的位置在京郊马头沟,大概十分钟后,我们就会到达。”
“马头沟?”张宇先是一愣,接着吃惊反问:“是挖出那尊青铜鼎的马头沟?”
得到确切的回答后,他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不过,这时并不是他思考的时候,他扫了眼,忙与众人合力将一块拦路的巨石撬开。
在被困在地下十几个小时候,这群考古队的幸存者,终于重见天日……
夜已深,大雨不似先前那般急了,只是湖面上涟漪依旧成片,就算被灯光照着,沉沉浮浮的鱼漂,也总是会被干扰。
对于不擅长垂钓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无疑是十分麻烦的。
梅谦一提竿,仍是一无所获,大鱼上钩的手感,原来只是错觉。
宁驰麻利地上前,给重新挂上了鱼饵。
不过这次,梅谦却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将鱼竿递过去。
“你来吧,都快给整疯了。”
“好嘞!看我的。”宁驰果断接过,他已经站在后面看了半天,尽管手痒,可仅有一把鱼竿,总不好跟老板抢。
这时得了机会,自是毫不客气。
梅谦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望向凉亭外漆黑的雨幕,扬声道:“我还以为你被埋在地下了。”
“唔,我运气比较好,逃出来了。这一天过得,可真够惊险。”撑着一把大黑伞,张宇踩着积水由远及近。
梅谦望着对方身上齐整的警服,瞳孔微微一缩,问道:“既然大难不死,还不早点回家,你不累啊?”
“早给老婆打过电话了,安慰好才过来,这不看手机上有十几个你的未接来电,看看才放心不是?”张宇停下脚步,不再前进了。
“你们把小宁的车都拦截了,据说只为找我。”梅谦闻言,垂眸半晌后,双手一摊:“刚才打电话让我等在这,这次又什么事落到你手里了?”
张宇却答非所问,而是指着梅谦的头顶,赞道:“新发型不错。”
后者摸了摸帽子下的光滑,轻笑:“天热了,这样凉快!”顿了顿,又坦然道:“再进去也能省点事。”
张宇闻言,却没再说话。
两人一个在亭中,一个站伞下,没有任何前进一步的意思,更无人开口作答。这种泾渭分明的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周围只有飘落的雨滴,任风吹打。
还是一阵悦耳的铃声让画面又鲜活起来。
“老婆催着回家,我该撤了。等手头的事料理完请你去家里吃饭啊。”张宇看了眼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