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没有南少林的‘五枚’,只有峨眉山的‘九难’,阿弥陀佛。”
陈家洛没有听懂别的,只和其他人一样将法号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嘴里念叨着这两个法号,思索之色溢于言表。
“五枚,九难……”
“五枚,九难……”
……九、五、煤、难?
福至心灵的他拊掌出声,崩星也似的两眼亮得吓人,越来越多的人也醒悟过来,转为骆元通一般的笃定神色。
尚可喜被五枚师太盯着,顿时如芒刺在背,如果此事流传出去,自己随时可能变成第二个李成栋遭到天下攻讦,不管是朝廷还是反贼,都会借机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成为真正的天下共讎,他所能做的,就是用他的理智尽快找出其中破绽。
“这场戏当真精彩,只可惜已经要到头了。”
尚可喜寒声说道,身边的铁甲亲卫闻声而动,开始朝着沉珠浦稳步进发,逼得叛逆之人节节后退,直到碰见了巍然不动的骆元通。
“尚可喜,你真以为老夫只是来这里做戏给你看的?你可敢看看天边?!”
杀气滚滚而来,骆元通手中的破烂轴幅化为利剑,似乎直指尚可喜的人头而去,明明这些威胁话他听过无数次,却被一种惊惧彻底笼罩,众志成城有时也会变成现实,他只觉有寒光遍地惊起,沙土正拔地而起,化为周匝八万里、绝高一万丈的纯铁之狱,将他彻底围困在了其中。
偏偏在此时,波涛如怒的沸海之间,忽然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犹如牛吼的怪声,铜钟之音滚滚而来横扫不尽,五道连天彻地的龙卷飘飖而来,几乎要将这处天地撕裂,潮灾也席卷而来狠狠地拍向广州城。
然而五处龙羊怪影之间雷电交加,倏忽一道灿烂至极的光芒映天而起,愈加灿烂,霹雷与毫光丝毫不让,很快就将一切都掩盖在刺目的光线之中,但瞬息后再次升起的,似乎是一道凛冽苍凉到了极限的剑光……
骆元通虎目有神,捋髯微笑看着远方,应无谋也没头没尾地扯出一个惨笑,忽然说道:“终于成了!”
尚可喜只觉得如坠冰窟,身处高阜的他将远处的潮平风息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自己放出的蛟鬼,竟然被人贪天之功给镇压了下来——明明羽人船纹铜提桶上,刻满了越人杀俘猎头的景象,这些大规模猎头祭祀才消弭的“五羊之灾”,怎么会被人这么恰巧地解决掉呢?
应无谋面狭而长的模样悲喜难明,对着尚可喜说道:“尚王爷,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觉得我这徒儿有问题吗?”
谋士金光乍惊而起,心中如醍醐灌顶般想到,这世上的事情再怎么巧合,也没有本来身处钓局,转而化身猎物来得蹊跷!什么钓龙局,这分明是在以尚可喜这条“龙”,在钓天下英雄啊!
尚可喜也处于惊怒交加之中,此时真正让他心惊的不是对方的气运,而是自己底牌明明底牌尽出稳压全局,对方还能拿出前所未见的底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件事本身就有万般的蹊跷,他如今再怎么相信李行合,也无法把今日遭遇这一切当成是一种巧合!
“师父,你就这么寝皮食肉地恨徒弟我吗。”
李行合委屈万分地向后缩着,躲在前两个壮汉道童的身后,继续说道。
“老王爷,你不是曾问我,所学的《商君书》中除了你见过的六术,还有什么学问吗?”
平南王府的亲卫持刀逼近,眼看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李行合也不再躲避尚可喜的视线,兀自人畜无害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如此陌生,以至于尚可喜转头往应无谋的方位看去,察觉到老者眼中一丝怜悯的意味。
“商君六术曰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化民,而本门的商君第七术名曰‘壹民’。在小人眼中,生也罢死也罢,只要在青阳之世中能壹赏,壹刑,壹教,则你我壹,生死壹,刑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