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自是感激在心。
就在半年前,李季还娶了一房浑家赵氏。
按说依山寨之规,李季只是区区一个什长,还轮不到他讨老婆。不过他讨的这女子是个寡妇,长了他五岁,还带着个三岁的孩子,自然比不得黄花闺女,也就无人与李季相争。
李季也不在乎赵氏是寡妇,只要二人意投意合即可。
到了结婚之时,孙二不仅主动忙着张罗,还暗中塞了两吊钱给李季,因为他知道李季囊中羞涩--虽说自王青上山之后便颁下了禁赌令,李季也只能收了赌心,可他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又好酒,根本剩不下几个钱。
李季对此自是又感激不尽,从心里将孙二视为兄弟。
然而,当得知孙二要违令出寨时,李季却为了难。
要知道,这违令出寨可是重罪,私放人出寨更是重罪,二年多来,还未有汉人敢触犯此例。
唯一犯过事的是名契丹什长,他当时收了一名汉人的十两银子,放其出了山寨。结果事情败露,萧先达断然将这契丹什长斩了。
从此以后,无人再敢违例。
若是放在半年前,李季念在孙二有恩于自己,索性就与孙二一起逃了。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再寻个别的去处。
可如今,他却已有了家室,赵氏还怀上身孕,他要一跑了之,家人岂不是要代他受过。这岂是男儿所为?
一边是自己的恩人,一边是自己的家人。李季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命手下将孙二拿了,押回了山上。
被押到萧先达跟前后,孙二自知在劫难逃,只求大当家的饶过他一命,痛痛快快地全招了。
包括他是如何灌倒其余喽啰,又用迷香放倒契丹人,救出王青,还替王青传令调集人马等等。
可亥言等人需要的不是这些。
“你果真不知王青与金贼勾结之事?”萧先达厉声问道。
“大当家的,你就是借小的一个胆儿,小的也不敢和金人,不,金贼有勾结啊。”孙二道,“小的若是知道二当家的与金人暗中有来往,还那敢趟这混水啊。”
“那平日里,你可曾发现王青有何可疑或者不寻常之处?”萧先达想了想又问道。
“可疑......不寻常......”孙二一心只想戴罪立功,真是在搜肠刮肚,却想不出王青有甚可疑之处。
“那你再想想,那王青是否有什么特别平常之处?”亥言突然问道。
“特别平常......”孙二一时没明白亥言之意。
“或者说是,特别有规律之事。”亥言又道。
“有规律......”孙二也是个机敏之人,经亥言这一点拔,他顿时明白了。
“有,还真有!”孙二眼睛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