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个异世界的圣诞夜已过了六天......或者五天,恒久不变的悠闲日子总是难以数清楚。
换个角度来说,有所变化的日子便很容易在我的记忆中凸显出来——比如前几天的圣诞夜。
我在餐馆偶遇了小镇中有名的步兵团团长、唯一的定偶宿主——千纸鹤。
这毫无疑问是“变化”,但仅仅是一次因“初次见面”而留在记忆上的平平无奇的“变化”。
实际上,更令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场夭折的赌局。
小镇的人们大多好赌。
任何足以产生不同意见的讨论,往往都会成为一场赌博。
不过,赌注大多数时候都非常小,也很少有人会在乎输赢。
根据我的理解,像这样几乎成为日常的赌博行为,只是小镇居民用来测试自身当天运气的方式。
所以,这大概算不上真正的“赌博”,而是一种幼稚且有趣的占卜。
而此刻,我的附近就有两位占卜师。
“我赌拉雅小姐先缝好我的。”
“喂,这可不好说啊,我赌......”
看样子占卜师们正为谁的衣服先被缝好这件小事争论着。
不知拉雅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只见她依旧专心致志地在众多被挂起来的衣物中飞针走线。
没错,我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飞针走线”——用魔力操控针线同时加工多件衣物。
这是拉雅家祖传的裁缝技术。
我从来到这里起就寄居在这个裁缝店。
最初收留我的人是拉雅的曾祖父。
给我起名“孤老”的人是拉雅的祖父。
把拉雅托付给我的人是拉雅的父亲。
而目前的店主是拉雅。
不到十五分钟,我便听见拉雅传来大功告成的呼气声。
“多谢关照,欢迎下次光临~~”
我挥手送别那对占卜师。
“是时候了吧?”
我回头问拉雅。
“嗯。”
得到回应后,我挂上“停止营业”的招牌。
今天是个大日子——裁缝店即将搬迁。
新的地址离镇中心很近。
并且拉雅已经雇了足够的工人,我们只需要将自己的行李拿到旅馆。
我们收拾完毕,与此同时提前预约的马车也到了。
将行李交付给车夫,我们上了马车。
拉雅如释重负地放松了肩膀。
“真不容易啊。”
我不禁感概道。
“是呢......”
拉雅的声音很轻柔。
搬迁的决定是拉雅提出的,而这也是拉雅父亲的夙愿。
预算的使用、旅馆的选择、新店铺的选址与配置、流程中的各类细节......
目前为止,一切都被拉雅安排得井井有条。
真的非常不容易。
我听见车夫吹出一声口哨,车开动了。
不出意外的话,在旅馆待差不多半个多月,我们就能重新开始营业了。
“真不错~~半个多月的假期耶~~”
“不许偷懒,你得跟我去帮工人大叔们的忙,难得他们这么照顾我们。”
一听说是拉雅的请求,工人们开出的价格都很低,毕竟她作为镇上唯一的裁缝店店主,平日给大家带来了不少便利。
“哎?我可没什么力气哦。”
我下意识地表示拒绝,可随即反应过来:
“等等,你也要去?”
“当然。”
“......”
“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不去的话——”
我打断她的话:
“不,还是我去,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