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反正大义还未回来, 你我先对酌两杯如何?”
“固所愿也, 不敢请耳。”
徐解见顾池面色无异,心里打着鼓。
如此有信心?
莫非这酒真的是……
徐解亲自倒酒,二人碰碗。
碗沿搁在微厚的唇边, 饮了半口。
酒香在口齿间蔓延。
正要咽下,帐篷被人猛地打开,紧跟着粗犷熟悉的声音传来:“文注何时来的?”
徐解一抬头。谷徢
嘴里那一口酒险些要喷出来。
所幸他涵养好、定力强, 硬生生忍了下来,又急匆匆咽下去, 呛了一口酒水。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得满面绯红, 眼眶湿润。
赵奉满脑子问号。
“文注这是?”
见了他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心腹属官内心的白眼都要翻上天灵盖了——为啥?还能为啥?徐解先生还不是被自家将军这副活脱脱田间老农的装扮惊到了?要不是这副魁梧身材一看就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谁瞧了赵奉都要以为他是哪个农家老汉呢。自家将军耕地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_(:з)∠)_
赵奉没管心腹属官的心思。
他正要上前帮徐解拍背顺顺气——这位“大财”要是出个好歹,自家主公能扒了他的皮——结果刚一走进,徐解就嗅到他身上酸臭汗味, 还夹杂着说不出的泥土气。
徐解:“……”
三清在上!
赵将军这是从什么泥巴地打滚回来吗?还是出门狩猎踩空摔泥坑了?他的眼神过于直白, 看得赵奉也跟着紧张起来,最后还是顾池出来打圆场才将这桩插曲揭了过去。
他将还未喝的酒碗放下。
笑道:“池手中尚有俗务还未处理完,既然赵将军回来了,想必故友重逢有许多话要说, 池先告退。若有其他事情,可差人告知。”
言毕, 行礼退下。
徐解起身送别。
待顾池离去,徐解才问赵奉:“将军这一身……从何处来?怎得这副模样?”
赵奉:“……”
“不便说的话,那……”
“没什么不便说的,田里回来。”
徐解:“???”
心腹属官硬着头皮道:“将军耕地之术越发精妙,昨日便耕地两百多亩呢……”
徐解:“???”
赵奉笑骂道:“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要真这么闲的话再多操练操练……”
心腹属官急忙告退。
徐解看看营帐门口方向又看看赵奉。
“耕地……两百亩是怎么回事?”
赵奉含糊道:“就是……那么回事。”
徐解:“……”
好半晌才弄清楚赵奉帮沈棠都干了什么,一时不知该惊叹赵奉竟然也有这样的好脾气,还是咋舌沈君有这胆色让十二等左更干这事儿。最重要的是,自家主公知道了还不心疼得抹泪?
徐解头疼。
“可也不能由着沈君挟恩图报!”
赵奉见他这么说,忙解释道:“倒也没有如此严重,沈君是老夫平生所见最为赤诚坦率之人,赤子可嘉,帮了又何妨?耕地也没那么无趣,权当是换个身份体验乐趣。”
要说“挟恩图报”,这是没有的。
沈棠那些道理他也仔细琢磨过。
确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