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的安慰环绕在耳边,以吕安如听来,话里话外多出媒婆善用的词汇。
“漩光殿下多在意你啊,正因为在意才安排这些事。”
“他怕枪炮无眼伤到你嘛,真是太体贴了,让人太羡慕了,多希望我家黑木头疙瘩能和他殿下多学学呢。”
“事已至此, 反正我们也拿到证据了,直接返回红海殿吧,让米德瑞拉认罪,再拉穷人们反抗制造舆论压力。”
吕安如抛开脑子里让艾拉带歪的思想,断然否定:“不行,马尔西亚海军没认输,等我们走了,他们照旧会继续无耻的侵占海怪和穷人权利。必须一次给他们打服了,以绝后患。”
答应了帮忙, 必须给事情做得像点样子,豆腐渣工程使不得,后患无穷。
上次女巫事件便是血淋淋的例子,给女巫喘息空间,促使学院内学员们跟着遭罪。
女巫碍于第一次没实力完全铲除对方,现在已经打得马尔西亚海军元气大伤,距离他们认输只差临门一脚了,没必要放弃。
她帮海怪的事情早晚会传到米德瑞拉耳朵里,宁光和组员们不会说,祝淼的话容易被判定成夸大其词告状,但穷人们的赞美一旦传多了,事情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五公主与杀手组织联系频繁,可比原身被困惩罚室的女巫凶残。
每每想到那瓶生化武器,吕安如都觉得不寒而栗。她不可想以后逢年过节,家人只能捧着透明收纳瓶祭奠她。
“关键他们不过来啊,有什么法子引他们过来吗?”艾拉跟着操心起来。
吕安如纠结片刻,跳下凳子, 说:“我去找念商量商量。”
艾拉掏出湿纸巾给留下的风系成员擦擦汗,快步追上吕安如,积极道:“我陪你去。”
闺蜜两从三层尽头最安静的房间找到念,念守在床边。
荨沉沉睡着了,从面色好似蜡像馆里的蜡像,五官精致却毫无生气。
吕安如忍住直切主题的习惯,关心问道:“荨能说话了吗?”
“不能,我好痛恨战斗啊,权利让人变得不像人,让我们也变得丧失本心。哎,再打下去,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个无辜的海怪和人类,而他们又是多少个孩子的父母。”
念沉重闭眼,无力抬手指向门外。
闺蜜两了然地跟他走出房间,又朝远处走开些。
念靠在墙上,伸手问吕安如:“有烟吗?”
吕安如记忆随之闪回前天,念刚把其他组员放出来,给组员们解释的时候,有几个格斗社大哥比较豪爽, 给念让根烟。
念拒绝了,并认真解释了缘由:“章鱼的神经系统比人类发达,吸烟等于服毒。”
吕安如摇头回答:“没有。”
艾拉当时也听到念的解释了,好心劝道:“别郁闷啊,儿子回来了,马上又能把兄弟们抢回该有的权利。等事情结束,再去月翔给老婆接回来,好事接连不断啊。”
见劝说效果一般,念依旧悲痛万分。
于是根据看过的医疗纪录片,补充道:“你儿子属于精神和肉体全受到严重创伤,需要时间康复,你不能心急啊。”
小栾见吕安如回来,瞧瞧跟上来,帮腔道:“是的,我前阵子看医疗记录片,看到过这类病患呢。只要持之以恒的给与他温暖、关心、爱护,慢慢他会好起来呢。”
“嗯,谢谢你们。”念哑声应道,侧头看向吕安如,问:“出状况了?”
吕安如回望着瞳仁颤抖的双眸,微微摇下头,说:“没有,你再去陪陪荨吧。”
不给对方多问的机会,带上艾拉和小栾,转身离开。
甲板上,两只海狮怪在往海里洒酒,哼唱着悠远的调子,为无法收尸的同伴送行。
吕安如步履沉重地回到驾驶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