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反手将对方制住,愣了一下,旋即松开,将之放在了胡凳上。
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你跟杜神医多大的仇恨,但师父讲过,韩信当年还受过胯下之辱呢,大丈夫能屈能伸。
更何况你是一个求医的病人,杜神医医者仁心,只要跟你不是死仇,未必就不会出手,你自己想清楚了,是要报仇,还是要做回正常人?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房遗爱转身大步而去,他知道,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这个儿时的玩伴了,以后还会不会同路,就看对方怎么选了。
而长孙冲一个人瘫软在胡凳上,一言不发,良久之后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嘴里先是沉吟两声房遗爱,最后却念叨起了杜少清三个字。
在长孙冲的心底深处,杜少清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梦魇,听到这三个字,他就上头,所以整个小院、甚至整个长孙府都没人提,他的小院里面,甚至连杜少清设计出来的家具桌椅都没有,可见一斑。
太医馆里面,杜少清也听说,房遗爱从谢映登这里出师,准备去从军了。
心中一动,于是找到了谢老道,两人喝茶闲聊,“老谢,恭喜你教出一个未来的名将,这下你可是再次出名了。”
谢老道倒是不跟杜少清客气,白了对方一眼道:“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直说什么事?不会是在打我弟子的主意吧?我可是听说,薛礼投师李药师,你不会是在寻摸护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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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房遗爱算起来是我杜少清的连襟,让他做护卫?我那皇帝岳父也得答应才行,你老谢答应吗?教徒弟就是给我做护卫的?
我是想问问房遗爱的去处,如果没有想好的话,能不能去跟我那三弟做个伴?”杜少清试探道。
哦……谢老道恍然大悟。
笑着说道:“原来是为这件事,难得你小子还顾念着跟杜荷的兄弟之情。
不过你不用费心了,房遗爱已经有了去处。”
这……哎!可惜了。杜少清老大失望。
“这世间可不止你杜少清一人重情义,杜荷虽然名声狼藉,但何其幸运,能交到不止一个好兄弟,你放心吧,房遗爱自己提出要去东北边境,跟杜荷一起从军的。”谢老道解释道。
真的??
“哈哈哈哈,房二这小子,果然够意思!不行,这件事我得好好去感谢一下房伯父,有了房二过去,互相有个照应,家母应该能够安心不少。”杜少清大喜。
“怎么?你小子不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老夫这个做师父的吗?”谢老道佯怒道。
额……对对对,您老辛苦,这样,小子亲手做的百花酿已经实验成功,送您老十坛,这东西连我那皇帝岳父都不知道呢。
老谢听到有美酒,满意的点了点头:“嗯,算你小子有良心。
顺便送你个忠告,暂时别去房家了,现在人家都说是你鼓动房遗爱去东北从军的,房夫人可没少念叨你。”
噗……
杜少清差点呛到,心说完了,那不单不能去道谢,甚至还要躲避好了,房夫人恐怕不是念叨我,而是咒骂我吧。
“至于吗?怕成这样?
来来来,喝茶喝茶……”谢老道揶揄道。
杜少清哪里还有心思喝茶?
定了定神,他突然想到房遗爱是怎么说通他老娘的?有两下子啊。
“对了老谢,你徒弟就要上战场了,你不是有占卜吉凶这两下子吗?何不算上一卦?”杜少清灵光一闪道。
“哦?你不是不信老道这一套的吗?”
“咳咳,信,怎么不信?您可是给我算到有个儿子的,可准了,可比太上老君下凡呢。”杜少清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