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的孙子,但你觉得缓兵之计就能留得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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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天生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哪怕他也生在这个家里,可最后还不是证明自己投错了胎?”
崔彦穆来到祠堂的时候,里面崔灏跪在祖宗牌位前面,正在接受父亲崔君绰苦口婆心的教诲。
看到老父亲拄着拐杖进来了,崔君绰叹息道:“父亲,您老说说这倔强的小子吧,实在是顽石一块,气死我了。”
“老大,你先出去,我单独跟灏儿聊聊。”崔彦穆不置可否的说道。
崔彦穆慢慢坐在崔灏旁边的草席上,等到诺大一个祖宗祠堂就剩下祖孙两人的时候,老头突然笑了起来,“你爹还说你是顽石一块,殊不知他小时候还不如你呢,每次我拿家法打他,他都不知道逃跑也不知道告饶,就知道傻傻的挨打。
不像你二叔,人家知道低头赶快认错,毕竟早认错能少受皮肉之苦。”
听着祖父讲以前的故事,崔灏心头却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爷爷是想劝孙儿低头?您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摇了摇头,崔彦穆伸手帮孙儿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慈爱的问道:“刚刚你那呆父亲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崔灏眼神一暗,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老一套,要听话不要顶撞长辈云云。
可我就是不这么认为,世间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分长幼贵贱,连孔圣都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孙儿不懂,为什么传承了千年的圣贤之道,却没人去守了呢?留下的尽是些搬弄学问,只知道在书里纠结词句,却不知道身体力行的伪君子。”
静静的听完崔灏的一通话,似乎是有意让对方发泄一样,等到对方说完,崔老爷子再次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庸碌的大儿子崔君绰,还是在笑面前这个孙儿的书生意气。
“这番话是杜少清教的吧,他的确是位难得的名师。”崔老头赞道。
“师父只说学以致用,这些是我反思自己所见所闻之后,这么认为的。”崔灏答道。
崔老爷子点头道:“不错,像一个年轻后生该有的样子,你师父杜少清虽然同样年轻,可是少年老成,绝不仅仅只看到这一层,也不会这么说话。
孙儿,你要知道,世间事,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对错就能说清的,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见解和立场的冲突罢了。
就比如说你四叔公,他真的是个伪君子,是个无耻小人吗?如果是真的,为何族中却公推他来负责嫡系子弟的启蒙开智?”
“爷爷是想告诉孙儿,四叔公是为了崔家牺牲自我,心怀大义?请恕孙儿不能苟同。
煌煌正道,讲究的就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即便是当朝皇帝对我崔氏猜忌不断,对我们威胁巨大,如同头悬利剑。
可谁也不能无视的是,崔氏岌岌可危的根源不是在外,而是在内,倘若族中子弟都是正身君子,何来非议?又何以被人非议?
孙儿知道爷爷此来劝我的意思,可是我要反问您老,崔家真是在行爱国为民的清白大义吗?
确定不是为了保全自身谋取私利?不是在以汉家正统诗书传家之名,行窃国弄权之实?”
崔灏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不仅重重的敲在崔彦穆这位崔氏家主的心头,同时也在这遍布崔氏祖宗牌位的祠堂中回响不绝,余音绕梁,久久未曾止歇。
重生大唐当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