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道:“近年不少人渐渐能忆起往事,圣人更是如此,我猜多半与他即将归来有关。”
“前些年黑水人止步知北县,不正是黑水诸圣亦心有所感,选择静观其变?”
“若能归来,自是最好。”徐昭沉声道,“就怕世人渐次回忆起往事,不是因为有人归来,而是因为有人已经不在了。”
徐公微惊:“你此话何意?”
“儿臣听闻,大约七年前,学宫鸣台地籁便不再损坏,如今更是尽复旧观,甚至尤胜往昔。”
“地籁不再损耗,可能是因为那位故意示好,不再以天籁宣鸣。”徐公推测道,“但也可能是天籁彻底寂灭。”
这时徐昭又补充道;“儿臣自凝聚太岁星入圣后,对天命感应更深,连归墟之海的一些往事也能隐约看清一些。”
“大约在十五六年前,他似乎在海外遭遇了极大困境。”
“什么困境?”徐公紧张问道。
“仙人之地,无法看清。”徐昭微微摇头道,“只能隐约猜到似乎与龙伯国巨人有关……”
“亚仙山么……那还真是极大的麻烦。”徐公脸色变得凝重。
如此各自沉吟片刻,徐昭再次开口道:“无论如何,我们徐氏已经上了他的船,无法再回头,只能寄希望于他平安归来了。”
“以儿臣观星所得,他若再次‘一鸣惊人’,大约便是最近这段时间了。我们也该完成最后一步了。”
“难怪你会主动来找为父。”徐公半是嗤笑,半是恍然道,“说吧,此番又要去哪里?”
“南。”
“极南?”
“不必太南。”
……
歌有终时,路有尽处。
歌声停歇,田恕也走到了自己此行的终点。
举目眺望,废墟连片,火光冲天,寸草不生。
正是故平原城的边缘。
徐侠一路跟来,想到此地一些可怕传闻,不禁胆战心惊,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转身离去
但一则师父有命,二则自己也不想被先生看低,故而终于还是咬牙坚持过来。
见先生总算停步,他擦了一把汗,半是担忧,半是好奇道:“听说此地有邪祟火圣人,先生难道不怕吗?”
“怕,怎会不怕?”田恕坦然承认道,“我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圣人之威,岂能不怕?”
“既如此,先生为何还要来此险恶之地?”
便见田恕回头一笑,自嘲道:“该渡的有缘人已经渡完了,接下来,也该找人渡一渡我自己了。”
“毕竟,我也是一个抱柱的尾生啊……”
先生也是尾生?也有无法解开的心结?
那这位能渡先生这般大能的人,又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思忖间,田恕已经再次往前迈步,走向旧城废墟。
徐侠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