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神魂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剧痛。
它自然知道是田籍对他本体发动了吹息。
对此它早有防备,以分魂挡在前方抵消。
但不知为何,明明伤的是分魂,它的本体居然也没能幸免。
田籍的这一招吹息,居然顺着独立的分魂,直接杀到了它本体身上!
要知道深海的“雾鲗”因为吞噬了两道别人的真符,御四气,理智值的安全线本来就高。
刚刚连番战斗之下,理智值有所下降,此时再被本田籍吹息所伤,瞬间濒临失德!
田籍濒临失德之时,勉强还可自持;而深海的神魂,因为有鲛狄祖神力量影响,自己多次魔改后,比常人更为脆弱。
在不可名状的力量侵蚀下,它的神魂居然有了崩解消散的迹象。
这已经不仅仅是濒临失德了。
这是濒死!
“我恨啊,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深海心有不甘道。
“你差的,可不是一点点哦。”
田籍在空中以一个舒适自在的姿势侧躺着,语气也相当轻松。
“想必你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你的真符虽强,但你自身的神魂,却孱弱疲惫,处处是漏洞,处处是破绽。”
“这就好比一个衰弱苍老的病人,拥有一柄绝世神兵。但他连握起兵器的力量都没有,神兵再强,又有何用?”
“但我至少有一柄神兵!”深海切齿争辩道。
“然后就被我一拳打趴下,神兵也成了我囊中之物?”田籍咧嘴道。
深海无言以对。
“所以说,一味追求真符的强大,御气的全面,这种思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田籍徐徐道,“你,包括鸿鹄、巨人、月娥、天狗,还有其他绝大部分齐一会的游老,你们全都搞错了!”
“游者秩四之道,乃至后续进一步入圣,就不该在御气一道上加法,反而要做减法!”
“什么减法?”深海忍不住问道。
田籍翻了翻身,仰望夜空,声音缥缈——
“减法便是,不要过分追求、沉迷对六气的统御、掌控,”
“减法便是,放弃统御六气的执念,转而把握六气衍化的规律,顺应天地,持正本身。”
“可这样一来,游者秩四,还能称之为‘御气’吗?”深海又问。
“你这次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田籍微笑道,“依我看,游者秩四,确实不该叫‘御气’。”
“那该叫什么?”
田籍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还记得秩一的情绪仪式吧?”
“情绪仪式有五种,但游者只能择其三而从之,过犹不及。为何?”
“因为人是有残缺的,有极限的,而天地却是无穷无尽。”
“以有限的人身,去掌控无穷的天地,这不是狂妄是什么?不死也得疯!”
“确实,比起疲惫的我,你如今看上去,确实很轻松,仿佛融入了天地当中,自然而然……”深海努力抬起沉重的鲗头,看着田籍安逸自在的模样,若有所悟。
“无知即幸福。”田籍沉吟道,“这句话中的‘无知’,依我看,不是一无所知,也不是无所不知。”
“是知其所以知,知之。”
“是知其所以不知,而安于不知。”
“是知其‘正’而顺之,是知其‘变’而从之。”
说到这里,田籍顿了顿,郑重道,“所以游者秩四,应该称之为‘正变’!”
“正变……正变……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刻,深海莫名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哪怕它此时败在田籍手下,哪怕它即将魂飞魄散。
原来自己苦苦追求了大半身的游者之道,居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