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狐甲闾四人来到外城中的一处普通民宅。
宅子不大,但外观看上去收拾得干净整齐,显然有人时常悉心打理。
“许鹤是私生子就住在这里?”公子昭眉头轻蹙道。
田籍点点头,目光也有些疑虑。
这个地点是阿桃的。
按照她的描述,许鹤曾在临海都有一位相好的女子。
后来许鹤外调到平原都,带着一家妻儿老小南迁,却没有带上这个相好女子。
这女子产下一子不久,就郁郁而终。
许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私生子。
这些年,一直是许鹤原配妻子,也即阿桃的亲姐暗中看顾此子,才让其得以长大成人。
“不过阿姊没有直接露面,而是假借姊丈的名义暗中资助,并请仆人照料。甚至与此子通信的时候,也是用姊丈的口吻。”阿桃如此说道,“此事直到阿姊临终前,才对大家说出。”
“然后许鹤就认回这个私生子了?”田籍问道。
“那倒没有。”阿桃摇头道,“姊丈在平原都山高皇帝远,早就不想回临海了,对那个私生子也一直不闻不问。如果不是你问起他在临海城中有谁能托付重任,我还想不起有这么一位‘甥儿’。”
无论如何,许鹤的这位私生子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没道理不来查一查。
只是眼前的民宅实在太过普通,根本不像是一处能屏蔽日者卜筮的地方
这时公子昭的鼻子动了动,皱眉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腐臭?”
“腐臭?”
其余三人闻言也吸了吸鼻子,茅越最先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不好,死人了!”
“进去看看!”墨烟轻喝一声,带头撞开宅门。
只是当众人推开最离间的正房大门时,发现一切都晚了。
房梁上垂下一截麻绳。
麻绳下方吊着一个青年男子。
男子脸色铁青,黑舌外吐,已然气绝。
此时外头晴天白日,阳光从窗棂透入,洒向男子衣衫下摆,仿佛在给这位已经全身冷透的年轻人,保存最后一点余暖。
“来晚了一步。”田籍叹息道。
……
晚了一步,不仅仅是因为人死了,而是因为人死了很多天。
青年只是凡人,神魂比有秩者消散得更快。
此时此刻,田籍已经无法通过残余神魂获取有用的信息。
“你们看,那里有封信。”墨烟指着房中木案道。
四人当即上前查看。
信放在案上显眼的位置,叠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青年死前留下的遗书。
只是翻开遗书后,上面写的却不是文字,而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符号,仿佛小孩涂鸦。
“这可能,是某种密文。”公子昭端详着信纸道。
“闾长能解开吗?”田籍问道。
公子昭摇摇头:“就算要解,也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最好还是找出解密之法。”
“解密之法吗……”
写信的人已死,唯一可能知道密文解法,只能是青年的亲近之人。
许鹤如今还在狐字营大牢中,跑回去还得花不少时间。
田籍决定先找阿桃问问。
如今狐甲闾众人对他“无中生友”的本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田籍说一声“我去去就回”,其余三人都默契地没有多问什么。
……
神魂空间。
事关名义上的家人,阿桃一直在线等待后续消息。
田籍“传输”完遗书影像后,阿桃当即轻呼:“这不就是我跟阿姊小时候玩的‘阴符’吗?”
“应该是阿姊教会他的。”阿桃若有所悟道,“不过他一直以为姊丈给他写信,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