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只香囊在他之前,只经过妫鱼与田恕的手。后者年幼尚未束发,从发丝的长度来看,必然属于前者。
况且发丝是在缝好的香囊内找到的,显然更像是妫鱼缝制时不小心掉进去的。
这只香囊他一直贴身存放,从未在人前展示。
如今巫济居然凭空找出了这么一根细细的头发,这让他诧异之余,对巫济所说的“秘法”产生了一点期待。
……
随后在田籍的监视下,巫济漫山遍野采集了一大堆田籍说不上名字的野生草药,然后回到寨中,向寨民们要了一个陶罐,一些柴火,以及一点牲畜粪便。
等一切准备就绪,巫济将所有人赶到屋外,自己一个人待在屋中“炼药”。
当然,这种程度的保密方式对田籍没什么意义,他早就安排石竹钻到屋中监视了。
然而半个时辰后,石竹却回来汇报道:“他就将所有东西扔到罐子里加水烧,没看出有什么门道啊!”
“就这?”田籍不信邪道。
“就这。”石竹郁闷道:“做这些用不了一会,然后他就躺着睡觉去了。”
田籍:“……”
……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就在田籍开始担心巫济这种不靠谱的炼药方式会不会引起大火烧死自己之际,房子木门打开了。
一股如同腐烂肉味的浓郁恶臭瞬间喷涌而出,原本好奇围观的寨民们,纷纷被臭得够呛,要么当场作呕,要么捂住鼻子骂骂咧咧地跑开。
只有田籍迎着臭味目光坚定地往屋内走去。
进到屋内后,巫济正在伸懒腰,似乎刚刚睡醒,随手指着一个还冒着烟的陶罐,对田籍道:“趁热喝了它,你就能找到那个女子了。”
田籍走到陶罐前,蒸腾而起的烟气一时直冲鼻腔,恶臭更胜刚才十倍。
又见罐内盛着的酱色糊状物在余温下轻沸,冒起的水泡又黑又稠,看上去就令人作呕。
他盯着巫济寒声道:“你知道毒杀一名紫龙卫有什么后果吗?”
“你不敢喝就直说!凭什么污人清白呢!”巫济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拳头,却有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田籍并不在意他的姿态,只是专注审视他的情绪,直到确认对方情绪没有异常波动后,才将目光转陶罐。
喝了它,有一定风险遭遇不测,更大可能是一场空;但不喝,万一这是找到妫鱼的唯一机会,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想到这里,田籍不再犹豫,发动勇剽,而后捧起滚烫的陶罐,仰头一顿猛灌!
这倒不是他故意作出豪迈姿态。实在是这东西,太难喝了!
闻着恶心,喝进去更恶心,不依靠勇剽带来的身体控制力,他根本按捺不住本能的呕吐欲。
可是偏偏这时候,巫济还在一旁不停叨叨。
“对对对!”
“就这样,一滴不剩,喝光它!”
“你只有一根头发啊,不能浪费……”
咵啦!
陶罐被田籍狠狠摔倒地上,巫济立即乖乖闭上了嘴。
这时候罐内的东西已经被他喝光了。
“然后呢?”
田籍抹了抹嘴,冷眼盯着巫济。
巫济同样在盯着他。
如此相互对视了一会,田籍不知是否自己错觉,他发现巫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然而未等他仔细分辨,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骤然传来。
下一刻,他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