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宴大厅中,“乐书”大比的参试文章,一份份递送到四位府吏的案前评阅。
若四吏意见统一,名次即可评出。若有分歧,则交由祝庙肆师作最后定夺。
很快,“颂”“雅”这些相对容易评审的乐曲,陆续公布了名次。
许阁主看着下人抄送过来的名单,笑着对着身后众人宣布:“众弟子大都获得丙等,子婴更是冲到了丙等上。毕竟未入秩,有此名次,已属不易”
旁边一位许系长老附和道:“那桑弘麻同样未入秩,名次最多与少阁主平齐。且不说我等还有阿桃长老压阵呢!”
许阁主笑道:“我对阿桃有信心。”
又过不久,“风”乐的名次也开始公布了。
一位下人回来禀报:“阿桃长老,乙等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许阁主满意点头道,“这下就更稳了。”
众长老闻言,也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一位许系长老见庞长老在旁闷声不语,故意揶揄道:“听说田博闻选了‘卫风’?当真后生可畏啊!该不会是想争个甲等吧?”
庞长老听罢,只是冷哼一声,并不与对方搭话。
这时,又一位打探消息的下人跑了回来,但神色慌张。
庞长老见状,抢先问道:“可是出了田博闻的名次?”
“不……不曾看见。”下人瑟缩道,“但,但桑弘麻的成绩出了……”
很快,泠然阁的席位上传来阵阵惊呼。
……
“桑弘麻得了乙等上?”
别院外头实时更新大比的名次。此时大部分人聚集在榜单前围观,当中最受关注的,要数孙氏与泠然阁的赌约。
其讨论声音之大,连在房中的田籍都听得见。
田籍内心:“听闻桑弘麻尚未入秩,竟能跻身乙等?”
殇女声音:“未入秩?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田籍内心:“什么意思?”
“桑弘麻乃是积年的兵家秩一。”殇女解释道,“只不过出使前,有一孙氏兵家秩四大能施诡道之术,为其瞒天过海而已。”
居然请秩四的强者为秩一遮掩境界,这孙氏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要知道今夜曹宴中境界最高者,也不过是祝庙秩四的肆师而已。
对于田籍的疑惑,殇女却是神秘一笑,道:“大兄莫急,我这就再付第二份定金:孙氏今夜有备而来,与泠然阁挑起矛盾,是早有预谋之事。输赢他们根本不在乎。”
田籍心中一动:“他们在乎什么?”
“在乎什么?当然是大兄的性命啊!”
殇女话音刚落,“卫风”房门突然被打开,田籍听到主考祝者不悦道:“比试尚未结束,你们何故进来?”
“人命关天,还望见谅!”
一把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田籍虽然闭着眼,但却听出了这声属于熟人田猛。
却听主考祝者惊疑道:“谁的命?”
“嗒嗒”的靴声从门外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田籍身旁。
“泠然阁田博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