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听出了她口气里的不甘心,便开解道:“西疆那边买房不便宜的,而且转学籍也没那么容易,要托很多关系,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上大学旳名额,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拼成绩拼不了,只能拼钞票了,幸好你家红海自己争气,要不然学习钞票都拼不了,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干体力活了。”
宣红霞听得心里很熨帖,她儿子虽然是大专,可也是大学生啊,毕业后能干警察,多体面啊。
她和丈夫都是普通工人,没钱没门路,儿子只能靠自己,确实不能和唐卫国家比,人家有个大老板的爹,上清大也不稀奇,还好老大争气考上大学了。
“就是这个理啊,要么孩子自己争气,要么就爹娘争气,这社会就跟吃人一样,没一样靠得上的,就只能当底层人,受人欺负。”宣红霞感慨道。
楚翘没说话,现在其实还好,竞争没那么激烈,毕竟贫富差距不大,房子公家分配,娶媳妇也不用天价彩礼,三转一响配上,体面些的再买几样金器,给上一二百块彩金就很像样了。
最要人命的房子,现在还没成商品,只要在城里工作,单位基本上能分房子,分不了就租房,女方没说一定要房子才结婚,这就减少了不少压力,幸福指数大大增加了。
“小楚,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你朋友咋说的?”宣红霞关心地问。
“说过了,我朋友说不考虑,她做过那样的营生,男人肯定会嫌弃,就算现在不嫌弃,结婚后也会嫌弃,她一个人带孩子过得蛮好,不想再结婚了。”
楚翘实话实说,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张淑容不情愿,她肯定不会再劝的。
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张淑容工资不低,完全养得活女儿,不需要再找个男人帮衬。
“我那个老乡是真实在人,他真不会嫌弃的,我跟你明说了吧,我这老乡以前有过女人,没结婚,是同村的一个寡妇,两人搭伙过日子,那寡妇有个儿子,我老乡是诚心诚意过日子的,但那寡妇不是安分人,也没安好心,就只是想找个男人帮衬,也不说结婚,和我老乡搭伙了五六年,勾搭了个外乡男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现在都没人影儿。”
宣红霞说了实话,这饭店老板是她娘家村的,攀起关系来,算是她的远房表哥,不过出了五服,不是蛮亲的关系。
那五六年,她这表哥花了不少钱,对那个儿子也是真心实意地好,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但母子俩都是白眼狼,她表哥也伤透了心,就想着找个有情有义的女人过,清白不清白并不在意,良心好就行。
“五六年不结婚,你老乡也能答应,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
楚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可是八十年代,婚前同居这种事极少极少,被称为耍流氓,没人敢乱搞,尤其还是农村,那寡妇明显就没诚心,这饭店老板也太憨了些。
宣红霞笑了,“脑子没问题,就是太老实了,缺心眼,心肠又软,容易受骗上当。”
所以才想找个精明能干的女人管着,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我再和朋友说说吧,其实说真的,你这老乡有点配不上我朋友,模样一般,又缺心眼,还这么大年纪了,经济条件也不太好,我朋友虽然做过那营生,可她年轻漂亮,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块,不找男人也没啥。”
楚翘不太想介绍了,这种老好人男人她是瞧不上的,张淑容应该也瞧不上。
和这种男人过日子太累,而且张淑容就算不清白了,她也犯不着委屈自己嫁这种男人,一个人过不香吗?
“一个人过哪行,女人再能干,还是要找个男人的,你那个朋友是挺能干,但她不是干了那个嘛,条件好的男人也瞧不上她啊,我这老乡虽然条件不太好,人挺好的,你再和她说说呗,也不用答应,先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