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吃。”
“嗯。”
彤彤极小地应了声,抓起草莓送进嘴里,死寂的眼神明亮了些,郑工心里很欣慰,草莓买对了,这些天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女儿都没反应,看到喜欢吃的草莓就有反应了,明天他再去买一些。
等初六那个王医生上班了,他就带女儿去看病,等张素琴手术过后,他就离婚,他一天都不想容忍了。
张素琴初六要去手术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机床厂,大部分人都幸灾乐祸,等着看张素琴的笑话,甚至旁若无人地在走廊上议论。
“我咋就那么希望她肚子里的是儿子呢,四个多月了吧,都有人形了,哼,刮出来气死张素琴!”
“也怪造孽的,月份都这么大了,你少说几句吧。”
“那可不怪我,张素琴她自己对亲生女儿都那么恶毒,这就叫报应,活该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
“这就是恶有恶报,谁让她平时不会做人,再说了,就她那神经病,谁知道生出来的是不是神经病,大神经生小神经,这是祸害社会!”
走廊上几个女人议论纷纷,嗓门挺大,并不在乎会不会被当事人听见,肆无忌惮地说着,有个女人看到了阴沉着脸的张素琴,吓了一跳,捅了下身边还在眉飞色舞的同伴,挤了挤眼,小声提醒:“别说了,人在那听着呢。”
大家侧头看去,都被张素琴阴冷的眼神骇了一跳,就感觉像是被毒蛇盯着一样,尽管今天阳光灿烂,可她们还是觉得阴森森的。
“做饭去了,明天就要上班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就要上班了。”
“可不就是,除夕一过,就过得跟飞一样,一下子到初五了,明天又没懒觉睡喽!”
几个女人岔开了话题,被张素琴那样盯着,她们都觉得疹得慌。
张素琴端着面盆,阴着脸去水房洗衣服了,等她进了水房,女人们又议论开了。
“瞧她那死人样,哼,跟谁欠了她一百块钱似的,看她明天还神气得起来不!”
“四个多月做手术挺伤身子的,都少说几句吧!”
“其实最可怜的是彤彤,碰上这种妈,太造孽了。”
“以前多活蹦乱跳的小丫头,现在连笑都不会笑了,张素琴也不怕遭报应。”
想到可怜的彤彤,几个女人对张素琴更是深恶痛绝,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亲妈,畜生都不如,她们甚至希望明天张素琴死在手术台上,这种恶毒的神经病,就不应该活着,张素琴死了,彤彤也解放了。
水房的张素琴机械地搓洗着衣服,眼神发直,面无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水房的其他几个主妇,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后背凉叟叟的,匆匆洗了衣服就出来了。
见走廊上的女人们还在议论,便说道:“你们别说了,张素琴那样子太疹人了,她可是神经病,小心她在背后搞鬼!”
几个女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心里后悔了,神经病杀人可不犯法。
“我回家了。”
“我也回了。”
几个女人们一哄而散,不敢再提张素琴了,生怕会被报复。
楚翘也听到了这些女人的话,张素琴的人缘是真的差,机床厂几乎人见人嫌,没一个人替她说话,明天就是初六,看样子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保不住了。
“晚上吃啥?”
顾野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就问吃啥。
他脱了大衣和围巾,挂在衣架上,伸手去冻楚翘的脸,一副欠揍样。
“西北风吃不吃?”
楚翘一把推开这家伙,白了眼,这么大的人越来越不稳重了,大宝都比他稳重些。
“吃,翘翘你做啥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