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缓了一会儿,很快就冷静了,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顾野,想知道这家伙嘴里的话,究竟有几句真的。
顾野神情坦然,还微微笑着,和赵谦直视着。
赵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顾野有啥不对,冷笑道:“你现在肯定在心里笑话我吧?”
他连男人都不算,也难怪那些人叫他赵公公。
顾野绝对在笑话他,甚至还会可怜他,哼,他才不需要。
“怎么会呢,老赵,咱们可是一起打过架的兄弟,你有困难,我肯定帮你,腰子不行咋的了,你那玩意儿不是还好好地嘛,想当年那个写《孙子兵法》的司马迁,他那玩意儿都没了,不照样流芳百世,还上书本了呢,谁敢说司马迁不是男人?”
顾野大咧咧地说着,还打了个比方,只可惜身为学渣的他,历史就从没考及格过。
赵谦嘴角抽了抽,心情居然神奇般地好了,忍不住纠正,“《孙子兵法》的作者是孙武,司马迁写的是《史记》。”
“差不多,都是写书的,我就是打个比方,老赵你别多想,我媳妇的药肯定能治好你。”顾野并不在意。
“差很多,一个是打仗用的,一个是历史学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上历史课没听?”
身为学霸的赵谦,实在忍受不了顾野的糊弄,孙武和司马迁怎么可能差不多?
这是非常严重的学术错误,他必须纠正。
顾野咧嘴笑了,“历史课我都在睡觉,我那历史老师是个老头,说话像道士念经,一上课特么跟催眠曲一样,比在家里睡得舒服多了。”
赵谦无语地看着这倒霉学渣,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现在和顾野还没谈妥,不能太亲近。
顾野却没这么多想法,继续说道:“老赵,你回去和你家老爷子说,把我老婆的药给赵敬试试,不外乎是两个结果,治好和治不好,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赵敬两腿一蹬上西天,你家老爷子怪罪的人也是我和我老婆,到时候我肯定一力承担,决不会连累你。”
“你说得轻松,赵敬死了,我和你们一样倒霉!”赵谦冷笑。
他可不是三岁小孩,会被这么幼稚的理由说服。
“那可不一样,你怎么说都是赵老爷子的亲儿子,你们赵家就仨儿子,赵敬基本上废了,你家老大能力有限,能撑起赵家的就只有你,你家老爷子还没老糊涂,不会真拿你怎么样的。”顾野劝道。
赵谦心思一动,故意说:“照你这么说,我又何必治赵敬,让他死了不是更好?”
“不好。”
顾野摇头,“你一点力气都不尽,眼睁睁地看着亲弟弟死,你家老爷子会觉得你太过冷血,心里总归起疙瘩,你想想,让你家老爷子心甘情愿地扶持你好,还是心里存着疙瘩,不得不无奈地扶持你好呢?”
赵谦脸色微变,半晌没吭声,顾野也不催,慢条斯理地喝茶。
屋子里很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赵谦才开口,“你老婆的药拿来我看看。”
“成,老赵你真是英明神武,将来赵家绝对是你的天下!”
顾野吹了句彩虹屁,赵谦眼里多了些笑意,这小子脸皮极厚,嘴皮子也利索,又是顾家人,交个朋友也不错,日后能用得上。
不过他还是有些事不明白――
“我和你小时候真打过架?”
赵谦实在想不起来和顾野有这么一出交情了,顾野这么脸皮厚的人,如果小时候和他有交情,他肯定不会忘。
顾野笑得更加夸张了,打着哈哈说道:“肯定啊,就那回咱们和隔壁院子的一群孩子干架,咱们把对方领头的打得哭爹喊娘,还把他裤子都扒了,你忘记了?”
赵谦回想了下,小时候打过的架太多了,经常和隔壁院子的孩子干仗,也经常扒对方的裤子,这种事数都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