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奶奶熟悉的眼睛，花小满闭上眼睛，不敢看她。

其实她说的没错，多亏了薛蓉给她的那个梦，让她以为自己重生，可以弥补遗憾，有了目标的人生，显得格外明朗，自己也变得争气多了。

如果没有那个梦，她或许不至于像梦里那么惨，就糊里糊涂嫁个二婚的有钱老板，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得这么自立明白。

或许她还会遇到楚淮，或许她根本不敢爱楚淮，因为她会觉得，自己一个没前途的农村丫头，怎么配得上楚淮这么高贵的人？

或许她跟楚淮会就此错过，或许她会等到姜新民来找她，然后过着无忧无虑，金丝雀一样的生活。霸道总裁性格的姜新民，刚好能给那样不争气的花小满，带去所有的安全感，可那样的她，值得姜新民喜欢吗？

姜新民喜欢的，或许只是梦境里的，所谓前世情缘的灵女，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空有其表，自己什么都不是的花小满。

就比如，楚银铃哪怕整容成了花小满的样子，也不是姜新民喜欢的梗。也不过是他发泄的玩具罢了。

“小满，我以后就不能再见你了，卓不凡走了，他的研究，我必须做下去，以卓不凡学生的身份。

我不能返老还童，倒是可以换个身份再来。你要是有啥事，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咱们以后，尽量不见了。

你只要过得好，比啥都好。

你爸那边，还有你哥哥姐姐，毕竟是一家人。你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当她们不存在？

哎，也没事，你真要对付他们，奶奶也不怪你。毕竟这么多年，人心思变，终究只有你这孝顺孩子，一直陪在我身边，你永远是奶奶最疼的乖囡囡。”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流动。

花小满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往下流。

过去的，梦一场，回不去了。

她的奶奶，没死，是好事。可她，再也不能做她的奶奶了，曹奶奶终究是个假的，终究只有那个手眼通天的薛蓉。

今日后，也没有薛蓉，没有曹奶奶，只有卓不凡的学生，三十二岁的天才研究员杜若华女士，她将继承卓不凡先生的所有科研项目。

这个新闻，花小满早有关注，还在好奇，杜若华是谁，好像没见过这个人，甚至都没听卓疯子提起过她。就像是平白冒出来，偏偏科研履历又很真实的一个人。

很低调的一个女研究员，也是九华大学的毕业生，研究生就入了卓不凡门下，之后一直跟着卓不凡，做相关研究。号称实验室里闭门不出的科研工作者。

原来，一切履历都是假的，不过是给薛蓉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可以有机会继续做科学研究。

薛蓉，在科研方面，比她在异能方面的能力更可怕！卓不凡那样的天才、疯子，谁都不服，也只服一个薛蓉。

如果让卓不凡知道，他死后，反而能引出薛蓉，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不瞑目。

花小满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奶奶！”

等她睡了一觉，猛然醒来，已经在回江南的飞机上了。

“小满，没事的，我在。”

楚淮紧紧握着花小满的手。

奶奶，早就不在了。

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花小满抿唇不语，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浩瀚云层。

曾经，薛蓉之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带着些传奇色彩的名字。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女人。

而今，突然发现，薛蓉竟然一直伪装成她奶奶，不，一直就是她奶奶，活在她身边。

现在提起薛蓉这个名字，花小满就会想到跟奶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奶奶好像一直那么老，一直那么能说，一直都是那样，一直没有变得更老。

可她的奶奶，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