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骂道:“蠢货!”
骂完还是气不过,抓起旁边的药碗朝太子砸去,恨恨道:“烂泥扶不上墙!”
这反应不对啊?
太子懵了,被砸了个正着,暗黄的药水和着血水从他额角淌下。
他愣愣抬头,捂着额头的伤,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来逼宫造反的,脱口而出:“父皇息怒!”
皎皎嘴角抽抽,朝他身后高高瘦瘦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轻声提醒:“太子殿下!”
太子如梦初醒,站起身,张了张嘴欲说出事先演练好的台词,忽而又想起,自己的父皇没按剧本走。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抬起头,看着宣德帝,笑得悲凉。
“蠢?您既嫌弃儿臣愚笨,为何要封儿臣为太子?一个三天两头被您训斥、被御驶弹劾、毫无根基的太子,将来如何与背靠长平侯府的三弟相争?
儿臣自知资质愚钝,不得您喜欢,那位子儿臣不敢肖想,只求做个闲散王爷,平安一生。
但儿臣成了太子。
试问天下哪位皇子上位,会容忍当过太子的兄弟活着?不造反,儿臣有活路吗?”
宣德帝气得肝疼,碍于有旁人在,话不能说得太透,只能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视他:“不知所谓!”
这逆子被人摆了一个又一个陷阱,也没学聪明,这会儿倒自作聪明起来。
用脚指头想,也不会觉得他希望老三上位,哪个皇帝愿意有个权倾朝野的大臣?
此时,他不由暗暗后悔,对老二下手太早了,没有他的牵制,这些年长平侯府气焰越盛。
想到三个皇子,两个都与长平侯府有关,宣德帝只能压下怒火,暂时保下这个蠢货,以防万一。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劝说:“你现在带人撤出去,一切还有机会。”
不想太子完全没理解他的苦心,大笑起来:“机会?拉弓没有回头箭,从踏进这座殿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
说着,他拔剑指着宣德帝,神色狰狞起来,眼中涌动着疯狂:“父皇放心,很快的,您不会痛苦很久。儿臣是太子,只要您死了,这天下就是儿臣的了。”
话落,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刺出去。
与此同时,跟他一起进殿的东宫兵士纷纷上前,逼近几位女眷和宫人。
“逆子!你要做什么?”宣德帝这时才慌了神,他很确定这逆子成不了事,长平侯府一定会以护驾的名义控制住局面。
但出手的时间不能确定,若那老匹夫狠下心,等这逆子杀死自己再出现,这天下可就要姓罗了!
“父皇小心!”
伴随着一声惊呼,斜里闪电般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在剑尖刺到宣德帝胸口的刹那,抓住了太子握剑的手腕,止住剑刃继续深入。
宣德帝吃惊地望着挡在身前的人,他虽然对这个特殊女儿的事情很上心,但一向是能避则避,见面少了,父女关系自然亲近不了。
没想到,这种时候她会站出来,不顾安危保护自己,再想想这些年她对老二的依赖,时常顶着所有人反对去静水园,内心对她的恐惧顿时少了大半。
看来,汐玥公主虽然来历神秘、实力强横,却是个赤子心性,对她好,就会回报。
宣德帝不由庆幸,这些年虽然不常见面,但给她的各类赏赐却是比照永乐来的,甚至因对她顽皮行迹的纵容,在外人看来,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就是她。
皎皎手腕微微用力,太子顿时惨叫着松开剑,她左手接住长剑,右手一带,将太子胳膊反剪在背,剑架在他脖颈上,扬声厉喝:“统统住手!”
“太子殿下!”
早在太子发出惨叫时,东宫的侍卫兵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