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赔偿,我们只能落草为寇。
但是,当来到钱江,以你爹的名头开镖局,一切变得那么容易。那些人分明不认识他,但名号一报,恶霸笑脸相迎,同行主动帮忙宣传、求合作,就连官府也肯赏脸,一口一个程老板。”
程素心的白瞳泛起点点血色,冲上去握着匕首,狠狠往下插,怒吼着:“那是我爹爹积累的名声,你杀了他,还顶着他的名号,享受他积累的人脉威望,你该死!”
这时,失去反抗之力的‘程老爷’眼底闪过一抹狠色,迅速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狞笑道:“十一年前我能放了你,十一年后就能杀了你。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今天当爹的就教导你最后一次,再厉害的迷药长期服用,效果也会大减。”
说话间,他收紧五指,程素心的脸立刻憋得发紫:“老子走南闯北,什么迷药没见识过,这些迷药对老子的效果可是大打折扣!”
一位与‘程老爷’年纪相当的镖师挣扎着做起身,吸着冷气抱怨:“我早就说过这个丫头留不得,斩草要除根,大哥你就是不听。”
砰!
一只茶盏飞出,砸在‘程老爷’的脑门上,他直挺挺倒下去,掐着程素心脖子的手也松了。
“咳咳咳……”程素心跌坐在地,抓着胸口拼命咳着,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五位与‘程老爷’年纪相当的镖师立刻紧张起来,盯着卫临:“这是我们与她的恩怨,卫少侠还是不要掺和得好,自有你的好处拿。”
摇摇晃晃坐起来的‘程老爷’也道:“程某愿以全部家产相赠,请少侠不要插手此事。”
跌坐在地的程素心回过神来,也惊觉她的遗漏,听得‘程老爷’之言,讥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卫公子二人若想要钱财,将你们交给国师府就是,自有大好前程。”
说完,她起身抽出旁边镖师的大刀,朝那位抱怨的镖师砍去,奈何她的力气太小,拿起来都费力的很,更别说杀人了。
程素心有些绝望,她知道自己力气小,举不动刀,多次暗示,才让柳无言私下送她一柄匕首,没想到却卡在了贼子胸口,拔不出来。
她恨自己的无用,废了那么多心思,破坏镖局产业,又逢千载之机,让活着的仇人顺利成章聚在一起,却还是无法亲手血恨。
早知,就下毒了,便是殃及些无辜……
她双手握着刀,拼尽全力举起来,捅向旁边中年镖师腹部,奈何那镖师已恢复些许行动之力,上身微沉,她的刀再次卡在胸腔肋骨间。
程素心绝望,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一日,娘亲嘴角的殷红触目惊心,这位狰狞的刽子手提着裤子从她身上爬起来,骂骂咧咧走开。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一桃粉色刀柄伸了过来,烛光之下,银白的刀刃泛着寒凉,映出她绝望的眼眸。
程素心抬起头,跌进一双清澈杏眸,少女抿着唇,神色认真:“你爹说的不错,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这柄刀削金断玉、无坚不摧。”
程素心眼睫颤了颤,颗颗泪珠滚落下来,她抓住桃粉弯刀,狠狠捅去,刀刃入体,直至刀柄。
壮汉双目瞪圆,一句话也未吐出,便头一歪,没了生息。
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程素心握刀的手,她快速眨了眨眼睛,手急速颤抖,鲜血便从指缝坠落,于地板上绽开朵朵血梅。
她咬着唇,慢慢止住双手的颤抖,抽出刀,仇人的尸体倒地。
程素心起身,握着刀看向另一人,她记得当年走出房门时,正看到这人从丫鬟小水的肚子上抽出刀。
犹记当时,鲜血于空中划出绝望的弧度,甩在自己的脸上,这人满脸狞笑,好整以暇等着自己的反应。
那时,自己是怎么做的来着?
摸了摸脸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