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想必是外来的,程大小姐素来心善,小姐是听你们被偷了钱袋,故意借着这个由头帮你们哩!”
云梨眨了眨眼睛,心中升起怪异之感,就算心善要帮他们,也没必要上来就纹银百两吧,这位程小姐莫非是散财童子?
卫临拱手,感激道:“我们确实缺钱,这银子就厚颜收下,敢问小姐家住何方,来日必有厚报。”
程小姐唇畔挂在淡淡的笑,轻轻摇头:“没什么的,不过一点银钱而已,两位不必记在心上。”
说着,就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云梨还是有些回不过神,伙计在旁叽叽喳喳诉说着程小姐来历与善心。
程小姐,名素心,乃是江南第一镖局程老爷程志远之女,可惜,出身富贵的程素心生来便是个瞎子,程老爷遍寻天下名医,也未能治好女儿。
程小姐心知自己的眼疾是天生的,治不好,便央求他爹将给治眼盲用来扶危济困,行善积德。
程府时常施衣施粥,程小姐出门若遇他人有难,也是慷慨解囊。
易安镇乃程氏祖地所在,程小姐这次是回来祭祖的,过几天便要返回钱江。
“原来是这样。”云梨点点头,行善积德总归是没有坏处的,即便不能福泽今生,也会惠及后世。
从车马行离开后,她与卫临商量:“我们帮她消去这次的血光之灾,了结这番因果。”
卫临没有异议,他们是修士,离开后今生说不得都无缘再见,因果这种东西,不能欠太久。
二人在程家别院外等了两天,终于再次见到程素心启程回钱江,箱笼装了足足五车。
出城后不久,云梨二人假装巧遇,又言说他们要去钱江,心善的程小姐欣然邀他们同行,那褐衣侍卫柳无言满脸的戒备,却又奈何不了程素心。
后见云梨二人只跟在外围,并不往程素心身边凑,他才稍稍放下戒心。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柳无言择了一背风的山丘安营扎寨,卫临靠着树干闭目养神,云梨则把他当做人形抱枕,呼呼大睡。
夜色深重,忽而飘来悠扬的箫声,卫临抬眸,便见柳无言坐在程素心马车旁的树上,执箫吹奏,神情专注而认真。
卫临眉心微动,先前便觉这柳无言与程素心关系不一般,哪有大家小姐随意让侍卫搀扶的,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现在大半夜的,又对着程素心的马车吹箫,这俩人关系怎么看都不寻常。
江南第一镖局,走南闯北的,他们或许比京城里养尊处优的权贵更清楚,诡异灵秀之地,他们或许知道的更清楚。
思及此,他扬声道:“柳侍卫好兴致。”
柳无言停下,略感诧异:“卫公子还未睡?可是我的箫声扰了公子睡意?对不住啊。”
卫临心道:你还知道箫声扰民呢,大晚上吹箫,怎么想的。
心中腹诽不断,嘴上却道:“无妨,箫声悠扬,更添意趣。”
柳无言歉然一笑:“对不住,我家小姐幼年遭遇巨变,夜夜惊梦,我在外面吹曲子,她便知我在,便可安心入睡。”
“变故?”卫临诧异。
“当年程家还只是钦州一普通富户,uu看书有贼子夜半潜入程家,程夫人不幸身亡,小姐也受了惊吓,夜夜惊梦。”
简单提了几句,柳无言不再多言,卫临另起话题:“我观你与程小姐关系不一般,你不是普通侍卫吧?”
“你与你师妹也不是普通师兄妹的关系。”
“我们两情相悦,已定亲。”
柳无言望了眼马车:“我们也是。”
许是相同的境遇让他起了攀谈的心思,他从树下轻轻跃下,悄步过来,看着云梨,压低声音:“不会吵醒她吧?”
卫临含笑:“放心,只要没有危险,你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