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城主,想要炉鼎不难,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许月卿的生母呢?
若水叹气,残夜阁犯下的罪孽何止灭门屠城,伦理悲剧也不少。
残夜阁炮制的药炉鼎在一些高阶修士中很受欢迎,在醉梦楼的操控下,每一个都被卖出天价,以许之行的财力,也负担不了多少。
云梨恍然大悟,药炉鼎本身就是残夜阁的货物,许月卿作为货物所生,在残夜阁眼中,她本身就属于残夜阁,才会放心将她收入阁内,委以重任。
她看向许月卿,也生怜悯之意,她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药炉鼎乃是残夜阁炮制的。
在场几人对残夜阁的了解颇深,几乎是她一出口,他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当若水真君默认后,几人的目光顿时微妙起来。
面对这样的目光,许月卿有些慌乱,不自觉开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梨几人还未想清楚要不要告诉她真相,专心听完故事的朵朵眨了眨眼睛,开始了自己的一连串发问。
“明明是她不对,杀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恨其他人?药炉鼎是不好的东西,残夜阁强迫她母亲成为药炉鼎,还灭了三河城,她怎么能去残夜阁做杀手呢?”
说着,她仰头望着若水真君,一副笨学生求答疑的模样:“真君,我还是没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残夜阁忠心耿耿。”
“你说什么?”许月卿猛地一震,朝朵朵扑过去。
朵朵反应很是迅速,刷地避开,躲到云梨身后,云梨则下意识抬手,一层灵力结界拦在许月卿身前。
许月卿双手拍在结界上,脸色惨白如纸,猩红地双目在云梨几人身上来回移动,凄声质问:“她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云梨抿了抿唇,道:“知道醉梦楼吗,每一年残夜阁都会往各大城坊的醉梦楼送去药炉鼎。”
许月卿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耳际也是一阵嗡鸣,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她贴着结界滑坐在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一瞬间,许月卿只觉又回到了那一日,素来冷漠优雅的‘母亲’高座上首,眼底闪动着残忍的光,一字一句犹如利箭,万箭穿心。
丝丝缕缕的寒气透过地板、穿透衣物,渗入体内,冻得她直哆嗦。
这一生,所求不过母亲的疼爱,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对她就这么难呢?
她讨好名义上的母亲,只得到她的冷漠报复,为给亲母报仇,她不惜加入残夜阁,到头来,她这一生的悲剧都是残夜阁造成的!
“哈哈哈……”
许月卿仰头大笑,声音凄厉,字字泣血:“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话音一落,她直直倒下,嘴角渗出一抹殷红,咬舌自尽了。
感受着地上渐渐变凉的尸体,云梨轻叹口气,道:“埋了吧。”
几天后,青屿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纪若尘,云梨诧异不已,“你怎么来了?”
“全沧澜都在追杀我,我能去哪里。”纪若尘怨念深重,他一个醉心医术,不问世事、人都没杀过的灵医,竟然遭到整个沧澜大陆的追杀。
“呃,”云梨摸了摸鼻尖,事关东陆,他们也是时刻关注着大陆局势,纪若尘的事情早就听说了。
他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她承认,他们得负部分责任,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青屿山?”
“师姐告诉我的。”
“徐令慧?”云梨惊愕,这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青屿山,看来安全防护得加强。
纪若尘因他们成为沧澜追杀的对象,云梨自然要让他留下,指着青屿各个山峰:“除了我们几人的祁梁峰,真君师徒的青舒峰,其他峰头随你挑,定下来就把绝灵阵解了。”
纪若尘大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