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杀了我们众多弟子,血仇已结,退一步讲,我们也可装作不知,任由他与小辈们交好。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利用他反制残夜阁,还能用小辈们监控他的行踪,他日东陆现世,小辈与他一起也是理成章的事。”
说话间,他一直打量着扶岳的神色,可惜扶岳面色古井无波,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抬眼,直视宿溪探究的目光,淡声道:“以千九谨慎的性子,借我们之手除去残夜阁、报了仇,你觉得,他还会跟我们四派的小辈来往吗?”
宿溪眸光闪了闪,干脆直言相问:“当年你们四人还发现了什么?”
扶岳不悦:“当年之事乃我们四派前辈亲自问询调查,怎么,你连自家老祖的话都不信?”
宿溪梗住,老祖何等人物,岂会信了四人的口头之语,本是假意认同他们的说辞,等回宫后再找卓如问明真相。
谁曾想,卓如那狐狸连夜离开,说什么外出历练,一走就是两千年,再次返回时已经结婴,又逢巫蛊门事件爆发。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已是门派中流砥柱,门派高层死的死,伤的伤,再无人能强迫他。
步元更夸张,堂堂四季谷弟子,却以拜访友人为由,直接住到了太一宗,便是修为已至结婴,仍旧住在太一宗,几十年前才在衍昭真君的强烈要求下,返回了四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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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玄诫破坏规矩,劫太一宗的人,也有为门派雪耻的意思,太一宗理亏,这才轻轻揭过。
如此情况,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四人有所隐瞒,只是如今扶岳锦情位高权重,卓如步元也不是当初人微言轻的小小筑基修士,对于这个秘密他们只能装聋作哑。
扶岳对千九,太谨慎了!
他再惊才绝艳,如今也只是金丹修士而已,那么多次,风绝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伸手就能抓到,而后再让宴均确认他的身份也是一样的。
扶岳却不放心,启动南陵城护城阵法,还要把人放在四派元婴的包围下。
一介小小金丹修士,何至于此。
宿溪五指微弯,慢慢吐出口气,无妨,还有三十年,既然已经露出端倪,总能查明!
汾水城。
“云师妹,要不你回去睡觉,不用来了?”在暮色降临,云梨又一次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时,楚南终于忍不住,如是建议。
作为修士,辟谷后,对日夜交替、时间流逝的感知就淡了,如今云梨每日到点吃饭睡觉,提醒着他们时间的流逝,让人不自觉生出紧迫感,调查又无进展,众人的心情无形中就被影响。
若是其实时候,云梨乐得答应,但是近来许月卿十分上进,动不动就找她请教绫的使用诀窍。
自己什么性子云梨很清楚,待得久了,万一露出点什么破绽让许月卿觉察到,岂非打草惊蛇!
留着她还有大用呢。
她义正严词:“那怎么行,我亲自向掌教揽的活,结果自己中途撂挑子不干,让你们忙活,我成什么人了。”
卫临揉了揉眉心,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密室暗道都查清了,没有问题。
最近大家都在翻阅来汾水城的人员行程,每当他们沉下心,全身贯注透入时,她离开的动静都会让他们的思绪中断片刻。
行程记录也不是什么重要信息,自然不会奢侈到用玉简记录,他们是要一册一册翻书卷的。
每一行内容均要看清楚,并思考其中有无什么漏洞。
十几年时间,汾水城又是联盟重要中转地,来来往往的修士成千上万,查起来极为繁琐。
想了想,他道:“马上就是结丹大典了,如此重要的场合,你衣裳饰品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