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在心里也不知多少遍将那人狠狠骂了个狗血淋头。
方才咬牙开口。
“夫人遭遇刺杀。”
“哗啦!”
桉几翻滚着出去好远。
不知何时路明非已站在亲兵面前。
“刺杀?”
亲兵死死低着头,此刻冠军侯给人的感觉太恐怖了,他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说,怎么回事!”
亲兵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娓娓道来。
绘梨衣无碍,这是醉令路明非心安的消息。
刺杀他的是几个江湖人,素有侠名的书生剑客,曾学剑于浣纱派,后来自立门户,占了座岛屿号称什么逍遥五子,有人弄笛,有人抚琴,颇有古代隐士的风范。
他们也是抱着替天行道的想法对冠军侯夫人动的手,可惜错估了双方实力,逍遥五子在江湖上或许就能算得上是一声好手,但在布置森严的冠军侯府,是真的不够看。
他们甚至没能见到绘梨衣,就有三人重伤,剩下两个是重情的,不忍丢下同伴独自逃生,便带着三个伤员杀出重围。
路明非听完亲兵的汇报,在帐内站了许久,而后轻轻的笑了。
“五个江湖人,身负重伤,在京城,藏了三日还找不到。”
亲兵埋着头。
“是属下办事不利。”
“与你何关?”
路明非转身回了主位,大马金刀坐下。
轻轻摩挲着面具粗糙的纹理。
“我听说,他们是叫我阎罗吧。”
“不错,不错。”
“既是他们求的,那我便允了。”
青铜面具后的声音低沉沙哑。
“阎罗便阎罗罢。”
一夜之间,浣纱派被朝廷甲士围得水泄不通。
冠军侯要屠浣纱派上下满门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江湖。
众人无不皱眉叹息,愤慨不已。
浣纱派的名声很好,虽是江湖门派,但从中走出的弟子大多都是才女书生,向来以治国齐家平天下为己任,恪守礼与法,在江湖上行走也享有美名。
没想到如今这铁阎罗竟丧心病狂至此,连这浣纱派都不放过。
京城,某王侯府邸。
“兄长,那魔头欺人太甚!”
“给我站住!你想做什么去!”
“没听三哥说么,那魔头都要对师傅他们下手了!”
“所以呢,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回去做什么,送死么!”
“我就送死!怎么了!总比窝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来得强!”
“小五,你忘了当日我们逍遥五子结拜时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走,你们三个也一起,我们回浣纱吸。”
“那魔头不就是想要我们的命么?给他又何妨!”
“走!”
“我也一起!”
“快哉!快哉!吾等来生,也作兄弟!”
在大军围了浣纱派五日后。
掌门出面了。
他穿戴整齐,隆重得仿佛是要去参加祭祀。
一步一步走向路明非。
“山野闲人,见过冠军侯。”
他恭恭敬敬行礼。
路明非嗯了声。
掌门直起身,正衣冠,肃面容。
“你要求饶么?”
“非求饶,乃求死也。”
“哦,求死?”
掌门面带愧色。
“劣徒闯下弥天大祸,都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没尽到应尽的责任。”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
说着,掌门抽出腰间长剑,横到脖颈间。
“还请冠军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