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东家也不能整天大鱼大肉。
那样的话,整天鱼肉乡里,容易失去本心和初衷,丧失了对好酒好菜的探索。
他还说过,无论家境再好,除了过年过节,吃饭就是粗茶淡饭,汤汤水水,省得骄奢淫逸。
饭菜弄好,大屋里弥漫着浓浓的饭菜香气。
郑礼信躺在热乎的炕上,先是昏昏沉沉,后来喝了点糖水,意识慢慢清醒。
当他费力睁开眼睛时,感觉浑身难受,四肢僵硬,动了好几下,手都没动了。
又过了一会,他朦胧的眼睛中,老远的看到了一张张望的女孩的脸。
仔细辨认了下,感觉有些面熟,再好好想想,想起来自己昏倒在了邓弘毅家门口。
后来冻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刚才昏迷中喝了什么,现在品品,觉得口腔里有些甜味。
要不是难受的要命,就他饿的这样,就算是见了外面的雪,也会趴在地上捧着吃。
“水,水,水……”他费力地启动嘴唇,含含糊糊地说着。
邓弘毅愣了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喜,邓美菱端着碗就过来了。
知道他有所好转,实属不易,甚至说是奇迹,赶紧坐在炕沿上,给他垫了枕头,试着给他喂下去酸菜汤,柔声地嘱咐:“别起来,先喝点热的……”
这话说的很贴心,也有点多余。
郑礼信挣扎了几下,眼睛都没睁开,光含含糊糊地要水喝。
她察觉出来了,他浑身已经松软了,额头上遍是细密汗珠,呼吸已经均匀了。
邓弘毅刚才还过来看了,他身下没有脏东西,说明这家伙身体功能依旧正常,没拉屎没撒尿。
老两口看着,小女生精心地喂着他喝酸菜汤,一口一口,先是给少量,后来发现他吃饭方面挺正常,开始多给,一直吃的这家伙都莫名打饱嗝了,才罢休。
眼见他吃了东西,翻了下身,又昏沉沉地睡去,一家人总算松了口气。
四肢和其他部位没问题,这算是好事。
剩下的就看他脑子了。
下午时分,又有奇迹发生了:郑礼信一阵剧烈地咳嗽,然后恍恍惚惚地要坐起来。
没等别人扶着,他已经骨碌几下挣扎到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努力想跪着,看他费劲的样,邓美菱一脸惊喜地悄声提醒:“不用行大礼,我父母思想没那么封建,心地善良……”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郑礼信,他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最后脑袋贴在了地上,声音悲凉地说:“恩人再上,请受我一拜,早就听说邓老板一家心地善良,积德行善,乐善好施,眼里容不下穷苦之人……”
一股脑,他把能想到的好话都说了出来。
甚至连妻贤子孝、家学渊源这样的话都没拉下。
听他声声动情,邓母叹着气,揉着眼睛,但见他肤色健康,口齿清晰爽朗,自然就想起了自家两个儿子,尤其是邓耀祖,还远赴重洋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听着她轻轻抽泣,估计是她动心了,郑礼信早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家五口合影照片了,抬起头来,试探着说了句:“伯母,这里是耀祖的家吗,您,是他母亲?我俩见过的……”
当得到肯定答案后,他强挤出了灿烂的笑容说:“昨天我俩一起落难的光景,就看出来了,他很有家教,我俩一起想办法脱了险……”
当时的大体情况邓家早就知道了个大概,他说的话照顾了邓耀祖的情况,谁都能听出来是他帮了耀祖。
邓氏正要感谢呢,郑礼信重新跪倒在地上,抬眼看向他俩说:“恕我冒昧,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是你们,小九早就冻死在门口,早就叫野狼野狗叼走了,你们就是我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
这要是个闯关东的盲流子,或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