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提醒李瑕几句。
“陛下,如今正与虏酋会战,此时整编降兵,万一弄巧成拙,激起了动乱,怕是要被忽必烈拿住机会。”
“正是因面对的是忽必烈,才必须尽快整合好兵马。否则,李卿看那些人,几人敢与忽必烈一战?”
李曾伯点了点头,将老眼凑近了桉头,看着李瑕这边的一张张地图,道:“若有三个月,老臣勉力能将这些降军拉扯成一支能战之兵。”
“五天。”
“老臣知道几条道路也许可绕过元军,若能过了青铜峡,再与忽必烈对峙。”
“难,忽必烈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五天之内,怕就要让那两万降军作战。”李瑕说着,压低了声音,“军中草料、药物、箭失都不多了。”
“老臣明白了。”李曾伯思忖着,先是问道:“兀鲁忽乃支持陛下成为大汗吗?”
“她死去多年的丈夫是黄金家族,她却不是黄金家族。”
“如此,老臣就放心了。”李曾伯道:“方才老臣看那二十个千户,似乎有七人不太情愿让陛下成为草原上的大汗啊。”
“能力弱的也要撤换掉,他们的万户、千户都是世袭的,在朕看来,术真伯都不配指挥万军。”
许多事,李瑕早已心中有数,踱着步便沉吟道:“朕粗略算过,两万军中,百户、千户及其副手五百余人中至少需汰换两百余人。至于十夫长,至少该汰换八百人,这其中一部分可以从降军中选拔,另一部分则需要我们的将士填过去……”
李曾伯捶了捶膝盖,深深叹了一口气。
“难题还不仅于此。”李瑕又道:“明日我们便要拔营东进,需要在行军途中完成这个整编。等到遭遇元军,这两万大军若不能以出乎敌人预料的战力给他们一击,那大败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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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唐军开始拔营东进。
仿佛兀忽鲁乃告诉忽必烈的情报是真的,李瑕就是打算向东倚托贺兰山再打这一战。
而忽必烈的反击比李瑕预想的还早一些。
行军三日之后,元军已经堵在了唐军东面二十里、南面三十里之处,对唐军展开了全面的攻势。
忽必烈似乎很清楚,不能再给李瑕准备的时间。